孔太守闻言,瞬间冷静下来。
难道说,真的是自己误会眼前的神医了吗?
看着两人身上、鞋上以及裤脚的泥泞,然后看了看刘副将放在地上的草药。
这一切的一切,都真真实实的摆在面前。
纵然内心还有一些疑惑,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似乎有些东西,被自己给遗漏了下来。
孔太守还在沉默,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冷漠的脸上猛然挤出笑意。
“二位息怒,我也是受到属下的蒙蔽,误以为府上丢失的银两被你们偷了去,这才一路追赶到这。”
“实在抱歉,等回到府上,我为你们接风洗尘。本太守儿子好了后,也会增加酬金,以报答二位!”
未来的事情先不管,他决定把眼前的二位安抚下来。
什么银两被偷,不过是找个台阶下而已
至于酬金,等儿子病情好了,一切还不是自己说了算。
不得不说,孔太守这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。
“看在太守一片诚心的份上,下不为例!”
谢中卿表现得医者仁心,然后就和刘副将走在了前面。
她才走两步,又回头说了句:“孔太守可要好好找找你丢失的银两啊,免得诬陷好人。”
语罢,大步向前!
后面的孔太守,一言不发,为了儿子,打掉牙往肚子里咽。
没办法,谁让自己理亏呢,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你们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跟上!”
孔太守看着带来的人,好没气得说了一句。
另一边,走在前面的刘副将内心久久无法平静。
他真没想到,王妃娘娘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道路。
不仅仅反客为主,蒙混过关,还让孔太守产生了自责。
感叹之余,一行人再次回到太守府。
孔太守知道自己挑不出问题,只得多安排几组下属好好盯着谢中卿二人,并且不让他们出门。
太守府上!
谢中卿借口自己采药过于劳累,需要时间休息,摆脱了太守大摆筵席的招待。
这一休息便是许久,时间来到了晌午。
孔太守早早地准备好了吃食,并且派人叫谢中卿。
‘是他,萧瑟云?他怎么会在这里?’
刚来到宴席上,谢中卿便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。
在这里遇到熟人,实在是意外。
心中纵然惊讶,她表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。
谢中卿一直以来都是易容的状态,不会被认出来,也就毫无压力的坐在桌子前。
萧瑟云盯了她一会儿,乍一看只觉得有些熟悉,但仔细看,还是不认识。
想到孔太守之前的话,他也觉得可以交个朋友。
于是乎,便主动开口:“想必你就是太守口中的神医了吧,果然是样貌不凡,有医者仁仁的气质。”
“感谢夸赞,神医不敢当,只是尽力而为罢了。”
谢中卿微微拱手,随即转头看向孔太守:“敢问太守,这位是……”
孔太守闻言连忙起身,正要认真的介绍,却被萧瑟云打断。
“我叫萧瑟云。”
没有多余的话语,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。
若是一般人,这么说也就罢了。
可萧瑟云,他不是一般人啊,名字也算是有些知名度吧。
这么自我介绍,显然是想要被恭维一番。
但是谢中卿忽略了这点,只是淡淡的回了句。“原来是萧兄,失敬!”
语气忽然有些恭敬,却显然是不认识的那种。
这让萧瑟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旁边的孔太守也是一下拉住了脸,不敢多言。
沉默几秒钟后,萧瑟云满脸笑容的说道:“不愧是神医啊,看样子真是不问世事。”
说话间,一副温文尔雅,一点小事不放心上的样子。
实际上,孔太守知道眼前的神医被盯上了。
他本不用管这些事,可为了儿子的病,决定转移话题。
“时间也不早了,我们先吃饭吧!”
一句话,让气氛缓和起来。
吃饭之时,孔太守看了看正在一丝不苟吃饭的谢中卿,也不好赶人,就用比较隐晦的语言开口。
“萧兄,你刚来我岙城,可看到了城内城外的情况。”
他知道萧瑟云的真实身份,既然萧瑟云不主动挑明,他会陪着萧瑟云演戏。
至于演戏给谁看,当然是谢中卿了。
殊不知,谢中卿对一切都了如指掌。
“自然是看到了,岙城的情况不容乐观啊。”萧瑟云如实作答。
“确实如此,现如今灾情严重,我太守府也过得捉襟见肘,实在帮不了灾民,”
“可怜我这一颗爱民之心,却有心无力。”
孔太守一番话说完,明显是在哭穷,给萧瑟云要赈灾所需的钱粮呢。
至于萧瑟云的身份,他心如明镜,那可是当今天下尊贵的五皇子啊。
所以,孔太守对萧瑟云也是百般客气,隐晦表达太守府的不容易。
萧瑟云也不是好糊弄的,他不清楚太守府的具体状况,但是知道太守肯定有所隐瞒。
所以,也不提具体的信息,只是敷衍着说道:“太守之心,我也感同身受,我听说明天会有一批赈灾粮,会送到岙城。”
这个消息,可谓是来得非常及时。
孔太守的老脸之上,充斥着兴奋的神色。
不知道的人,恐怕真以为这是为了百姓能有赈灾粮而开心的。
实则,他内心里已经开始打这批赈灾粮的注意了。
做岙城太守多年,他深知伴随着赈灾粮而来的还有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。
这些银子,孔太守很感兴趣。
岙城天高皇帝远,他内心动了歪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