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中卿虽不知赵长老是谁,但听他们话中的意思,他们彼此都知道其中的缘由,既然如此便好办了。
忽然门口传来动静,她顿时紧张了起来,抬头看向两人。
“你们快走吧。”
沈白羽也注意到了,看了一眼门外,催促他们离开。
萧盛延看了他一眼,下一刻便带着谢中卿离开了。
两人直接跃沈家的墙头,从巷子中走出,融入了街道之中。
直到太阳照射在谢中卿的身上,她才回过神,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。
“沈家的事情,王爷似乎很清楚?”
她知道两人是故友,但没想到相熟到这种地步。
沈白羽不是不能去京城吗?
那他们之间是如何结下这般深厚的友谊的?
“本王以前来过江南。”
萧盛延抬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,记忆中的街道扩宽了许多,江南比往日更加繁华了。
“自己吗?”
她闻言讶异,怪不得他对江南如此熟悉。
“嗯。当年本王来此是为了筹集粮草,没想到与沈白羽倒是结下了颇深的缘分。”
他垂眸看向她,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温和。
“王妃若是想知道,路上本王慢慢同你讲。”
“好!”
谢中卿连连点头,其实她确实很好奇,毕竟他们两人的性格可谓是一南一北,相差极大。
前往城西的路上,萧盛延将他与沈白羽如何相识,
又如何成为知己一事,都告诉了她。
“没想到你们之间竟还有这样的故事。”
谢中卿听罢不禁咂舌,为他们之间的友情感到艳羡。
没想到在她眼里一直放荡不羁的沈白羽竟然这么重情义,敢为了王爷与整个沈家为敌,在不知他身份的情况下,偷偷将沈家的百石粮食偷赠与他。
“本王心中一直记得他这份情义,他当初因为此事被整个沈家所不满,被禁足在祠堂一月有余。”
说到此事,他心中也颇为感慨,这件事是他征战之后才听说的。
虽说他后来补了那些粮食的双倍价钱,给了沈家莫大的荣誉,但对于沈白羽受到的伤害,他一直没能补偿。
“没想到他这么有魄力,以前真是小看他了。”
谢中卿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,暗自在心中决定,以后少坑他一些就是了。
到了城西,他们按照沈白羽所说的地点,找到了一家棺材铺子。
这铺子极为隐秘,在一个犄角旮旯中,很容易被忽略,若不是他们无意中看到,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。
谢中卿一走进去,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背后一阵阵的冒寒气。
萧盛延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,往她身边靠了靠,这铺子地处偏僻,又不见太阳,自然阴暗。
“什么人?”
浑厚的声音自铺子深处响起,只是那里太过昏暗,让人根本看不清楚。
谢中卿一时走神,并未注意到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,只觉得是从四面八方来。
“怎么不说话!难道是鬼差来讨银钱了?”
声音再次响起,她似乎察觉到了来处,抬头看去一下对上了一双浑浊的双眼,太过突然将她吓了一跳。
“沈白羽。”
萧盛延早就知道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,只是声音的主人一直没有露面,他才没有说话。
见到他出来,方才说出了沈白羽的名字,只是短短三个字,那人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震惊,随后也不在装神弄鬼,从里面走了出来,只是浑浊的眼睛看向他们依旧警惕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“你是田老师傅吧?”
谢中卿看向他,尽量克制心底的害怕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田老头再次问了一遍,并未回答她的问题。
萧盛延抬手,将玉佩拿了出来,递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这是……”
他见到玉佩,顿时惊讶不已,双手接了过去,当即确定了他们的身份,对他们的敌意和警惕顿时消散。
“真是沈家主让你们来的!”
“沈白羽出事了,他让我们来拿一件东西。”
谢中卿连忙说明了他们的来意,虽不知这老头与沈白羽之间是何关系,但见他看到玉佩的样子,便知他是忠心沈白羽的。
“家主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?”
他一听到这话,顿时着急的询问道。
她看了萧盛延一眼,见他并未有阻拦的意思,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。
“您也不必太过担心,他目前无碍。”
“这些老家伙,实在可恶!一个个狼子野心,倒也不必藏了!”
田老头气愤出声,怎会不知沈家的那些人,千方百计的想要害家主。
“你们等着,东西我这就取来给你们。”
他转身向里面走去,只见他走到一个棺材旁边,打开了棺材板,随后不知触碰到了哪里,棺材底出现了一个暗盒,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匣子,交给了他们。
“这是家主一直托我保管的东西,这东西交给你们我也放心。因为家主曾经说过,若是有一日他出事,代他来此的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。”
“多谢。”
谢中卿对他微微颔首道谢,因他的话心中有所触动。
萧盛延接过匣子,垂眸以示感谢,随后便打开了上面的开关。
这是他与沈白羽曾经探讨过了,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。
里面是一些账本和一些人的名字,不过扫了一眼便知,这些都是沈家的那些个长辈,这账本必然与他们逃不了关系。
沈白羽将这东西藏的这么仔细,便知其重要性。
离开了棺材铺后,他们先是找了个客栈住下,等到天黑之日,便潜入了沈府,将匣子交给了沈白羽。
“你们动作倒是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