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自然,你们都是为父的女儿,不管谁受了伤,为父都是会心疼的。”
谢恭逾有些心虚的应着,实则他根本未曾想起二女儿受伤一事。
毕竟在他眼里,这两个女儿不管是谁,只要能给他长脸,能让羽安侯府更上一层楼,谁便是他的好女儿。
他以前更为宠爱谢婉柔,也只是因为她才貌出色,想利用她攀龙附凤罢了。
如今祈王妃对于侯府更加有益,他哪还有心思去哄她,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没用的人罢了。
谢婉柔又不是傻子,自然能看出他的迟疑,顿时脸色难看了一瞬,却又不好发作,只能别过脸,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只是心中极为不忿,袖中的手紧握成拳,对于谢中卿怨恨至极。
不仅抢了她全部的风头,如今还抢了父亲的宠爱,实在是让她恨之入骨。
“女儿要去看望祖母了,父亲自便。”
谢中卿看着两人,眸底闪过一丝冷笑,不屑同他们再继续演下去了,告知了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。
静安堂。
谢老太太听说她回来了,高兴的出门迎接,刚到院外便见她带人走来,立刻激动的迎了上去。
“参见祈王妃娘娘。”
“祖母,您这是做什么?”
谢中卿见状,连忙上前将她扶起,看着她眉头紧皱,明显有些不高兴。
“王妃娘娘,您身份尊贵,老妇见了您总要拜的。”
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,给了她一个眼神,对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。
“快起来,您本就腿脚不好,何必行此大礼。”
她忍了片刻,终是忍不住的上前,将她搀扶了起来。
知道祖母此举是为了她好,毕竟她身份特殊,即使是家中长辈,见了她也要行此大礼。
更何况她此次赈灾立下大功,不知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,若是羽安侯府礼数不周,难免被有心人利用,编排她立功之后心高气傲。
因为如此,祖母今日才非要行这个礼,让她知道君臣有别。
“祖母,您明知我来,为何不在院中等我。”
进了院,屏退了下人,谢中卿方才开口,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老夫人这是想您了,听说您来了,一刻也不愿等。”
嬷嬷笑着开口,奉了茶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,让好不容易见面的祖孙俩,好好叙叙旧。
“别听她胡说,我那是碰巧。”
谢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,眼眸之中带着关怀之意,甚至声音都哽咽了起来。
“你南下赈灾可是受了不少苦,黑了也瘦了。”
“祖母,我很好,比起那些没了家园的流民,我吃的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谢中卿笑着摇了摇头,能帮到那么多的百姓,她吃的这点苦不值一提。
“祖母知道你心系百姓,但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,我看你这个样子都心疼。”
老太太捂着自己的胸口,眼角泛着红。
她捧在手心的孩子,离了家后受了那么多的苦,怎能不心疼。
但她也知道这孩子主意大,又心系天下万民,拦是拦不住的,便不会说什么劝她的话。
“祖母,我这次南下,见识了许多,这一趟值了!”
她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意,丝毫没有抱怨一点苦难,这一趟她也成长了许多。
“看你这样子,倒是还想去?那你同祖母说说,此去有何收获?”
谢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,心中的担忧,因着她的这些话也烟消云散了。
毕竟孩子大了,以后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出来的,他们做长辈的,只能时常提点,但也做不到预测万事。
她觉得好,那便值得。
“若是可以,孙女想游遍九州,不仅仅是天佑的南方。”
谢中卿眼眸明亮,脸上带着笑意,张扬而耀眼。
尤其是说到救治灾民时,满眼的仁义大爱,说到游历九州,又是满心憧憬。
谢老太太看着她畅所欲言,眉头微微皱起,心头竟泛起了一抹愁绪。
“祖母,我想用我的医术,帮助到更多的人!”
她说到此处心潮澎湃,甚至止不住的幻想日后成为游医,救治四方百姓的生活。
“你如今可是祈王妃,岂能如此肆意。”
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,语气之中有一丝叹息。
她想这个孙女活的潇洒些,可她的身份注定无法随心而活。
“若是我……”
谢中卿顿了一下,话到嘴边还是让她咽了回去。
此时心中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般,只能面上强撑笑颜,生怕她发现什么不对,揽住了她的胳膊,靠在肩上。
“祖母,这些事日后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
谢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,垂眸看了她一眼,脸上带上了几分慈祥的笑意。
“你与王爷成亲多时,总该有些喜事了吧?”
“什么喜事?赈灾成功就是一件大喜事。”
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还以为祖母说的是赈灾一事,当即有了几分笑意。
“不是这个。”
老太太对她摇摇头,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,伸手轻拍了两下。
“这么久了,也该有消息了吧?”
“祖母,此事……不着急!”
谢中卿愣了一瞬,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,心虚的别开了目光。
她与王爷都未曾圆房,怎么可能如祖母所愿有孩子。
更何况他们赈灾的这段时日,可谓是辛劳至极,哪有时间想这种事情。
“卿丫头,祖母知道你向来有主意。祈王殿下的为人,我也看在眼中,但你终归还是要有个孩子,且不说坐稳祈王妃之位,对于你日后也是个依仗。”
谢老太太说到此事,心思难免有些沉重。
因为她不信有哪个男子,日后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三妻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