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风大声的说话,其余几个侍卫很耐心的疏散围观群众。
等着看热闹的群众慢慢的散开。
有人面露失望之色,这些人当然是嫉妒魏家生意兴旺的人。
有人按自松了口气,觉得魏家今天是躲过了一劫。
还有几个人暗暗松开了握紧的拳头,因为也有几位嫉恶如仇,正义之士准备仗义出手惩恶扬善。
大家都散了,疾风回到店内。
查看完定损情况的钱薇薇站了起来,拍了拍手,两根手指头夹着密密麻麻的定损清单,走到司马独秀身边。
看着脸色惨白,满头是汗,哆哆嗦嗦的司马独秀说:“刚才清点的数目你都听清楚了是吧?听清楚了就拿着这张清单回去,想想看怎么赔偿。”
“对了,这事我夫君会亲自去找司马丞相说清楚的。”
司马独秀虽然纨绔,虽然平时横行霸道,也不是傻子。
他知道虽然伯父为高权重,虽然伯父视他为己出,但是伯父官职再高也只是个臣,六王爷却是皇子,是君。
不要说今天自己做的事情毫无道理,就是有道理的,伯父也不会为了他去得罪高高在上的王爷。
更何况六王爷盛名远扬,那可是大夏国的战神!
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伸出一双手抖得跟筛子似的手接过清单。
嘴唇哆嗦了很久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他真的是太疼了,十指连心啊。
这家伙还算识相。
既然知道错了,那就这样吧。
钱薇薇看着司马独秀头上细密的汗珠,光秃秃的血淋淋的手指,想了想,暗中转了转戒指。
似乎是有意无意的,紧紧的抓住司马独秀断了的手指处,眼睛幽幽的盯着他说:“既然知道错了,可不能只是嘴上答应,要用行动表现出来。”
“人常说,人狂没好事儿,狗狂挨砖头,人外有人山外有山。”
她几乎一字一动的说:“以后做事的时候尽量三思而后行,知道今天为什么断你一根手指吗?就是让你以后想做坏事的时候,看见断了的手指就打消恶念后。”
司马独秀跪在地上,一双眼睛恐怖的盯着,眼前这张稚嫩的精致的小脸。
手指断处有一股麻酥酥凉飕飕,说不出的感觉替代了刚才钻心的疼痛。
钱薇薇说完这些话,觉得已经止住了血,止住了疼。
这才松手拂袖而去。
疾风带着侍卫跟在后面!
他对这个看起来女童般的王妃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,王妃娘娘说话虽然声音不大,却铿锵有力,做事虽然轻描淡写,却历历风行。
就刚才这短短的一会儿工夫,就解决了这么重大的问题。
将横行霸道的司马独秀教育的,服服帖帖的。
钱薇薇出了门,看了一眼魏连富,很礼貌的点了点头,就离开了。
她是真的没认出魏连富,那天晚上她只顾着帮魏连富暖胃,怕别人发现,眼睛根本没看魏连福的脸。
更不知道这家店铺就是钱家隔壁魏家的。
这条街是都城的主要街道之一,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鸿儒街,就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鸿儒。
顾名思义就是知识分子常来的街道,这条街80%的店铺都是书坊,笔墨斋,画房,古玩字画店,琴行。
还有几处非常高雅的茶楼,酒店。
是妥妥的文化街,来来往往最多的客人,也都是饱读诗书,喜爱风雅之人。
其中不乏多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的官宦小姐,富家千金。
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和没文化的泥腿子很少见,就算有不多的,也都是路过。
大夏朝还是很注重文化滴,读书人,有文化的人社会地位很高。
文化气息这么浓郁,专门有一条充满文化气息的街道,全民的素质应该也差不了多少。
疾风对钱薇薇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,他忽然理解了王爷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进皇宫,还带着王妃娘娘。
以他对王爷的了解,他根本不会理这位传说中病怏怏的,应该是没几天活头的王妃娘娘。
他小声请示:“娘娘,离王府还有几条街道的路,属下还是为娘娘再雇一顶轿子吧。”
刚才已经打发了轿夫,王妃身体这么差脸色又很苍白,一看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。
钱薇薇点了点头:“行吧,我穿这身衣服有点引人注目,还有你们几个,说不定一会儿有衙门的捕快,还以为咱是绿林好汉或者是土匪进城了。”
古代的夜行衣,那就是土匪飞贼的标志。
再加上疾风几个牛高马大,个个威风凛凛,这样的组合走在街道上实在太引人瞩目了,更何况这条街道上行走的大多都是读书之人读书之人,脑子活泛,会浮想联翩的。
钱薇薇就在一家店铺门口等着,不一会儿疾风就带着一顶软轿来了。
这么快呀,难道都城到处都是租轿子的?
“娘娘,这顶轿子是刚才刻书坊少东家的,说是送娘娘回府。”
“少东家就是刚才咱们在店门口见到的那位少年,他说跟娘,娘家钱府是邻居,姓魏!”
哦,原来是魏家的生意!
钱薇薇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刚才那位少年总是看着她,一副欲言又止,万般感谢的神情。
原来是魏家三少爷!
钱家隔壁的魏老爷,也是都城有头有脸的富商人家,家里有很多大生意,大哥钱宝串给她普及过。
原来无意中帮了邻居,这样好,俗话说,远亲不如近邻。
轿子忽闪忽闪的,钱薇薇困了。
昨天晚上担惊受怕的,又是爬树,又是眼观六方耳听八方的保护自己,实在是精神太集中,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,太伤身体了。
身体又这么弱。
她闭上眼睛就睡着了,也不知睡了多久,忽然感觉身子下沉,猛的睁开眼睛,就听到外面疾风的声音:“娘娘,到了。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