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清冷利落的付宜恩,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,满脸慌张地跑出来,她怀里抱着皮包,手里拧着小皮鞋,手忙脚乱之际,一只鞋掉在地上,噼里啪啦一阵响。
付宜恩立马捡起鞋子,直起腰,当注意到乔文彦时,整张脸石化了几秒钟,然后肉眼可见更加慌张了。
她用力地抱紧自己的东西,冲他们点头打完招呼,一句话都没有说,直接跑了。
像是演了一出哑剧。
乔文彦久久没有收回自己的下巴,他缓缓扭过头,看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大总裁,自我怀疑地问:“应深,就是刚刚那一下是我的幻觉吗?我好像看见付宜恩了?你看见了吗?”
陆应深的手又僵了一下。
昨晚上付宜恩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睡着了。
起居室跟他的床只隔了一堵墙,而且没有门,他睡在床上,闭上眼睛,想着家里还有个喘气儿的大活人,离他没几米远,他就睡不着。
他独居惯了,习惯一个人,突然有别的生物踏入他的领地,他无法适应。
去客卧也一样睡不着。
陆应深想着反正四点就要起床送沈女士,索性不睡了,在书房熬了个通宵。
“你糊涂啊陆应深!你结婚了!付宜恩结婚了!你怎么能留她在你家过夜呢!你这是失足了知道吗!你没底线了知道吗!你想做三但不能拉着付秘书也做三吧!你这是要被千妇所指啊你知道吗!”
陆应深:“……”
乔文彦大开大合地骂完,突然凑近陆应深,表情平静安详且非常好奇并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幸灾乐祸:“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捅了出去,付宜恩老公会打死你吗?你老婆会找你离婚分财产吗?”
陆应深忍无可忍。
“滚!”
乔文彦在他骂出声之前,已经从椅子上弹起,拉开了老远的距离。
“不管怎么样,我知道你的秘密,现代法制社会你可不能杀人灭口,当然,你可以拿钱贿赂我,我绝对把这个秘密带进我的骨灰盒里。”乔文彦狐狸尾巴翘飞了。
陆应深冷冰冰地说:“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买骨灰盒。”
“我认识你这么久了,从来没见你留女人在你家……”
陆应深看着他:“不信?”
他才不要骨灰盒!
乔文彦:“……吃,别光顾着咖啡,还有牛奶知道不,毕竟结婚了跟单身不同,多了一项运动,要多补补。”
陆应深:“……”
……
付宜恩百米冲刺跑回了家里,喘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因为前晚上她担心工作不保心理压力过大几乎一夜没睡,昨晚坐在陆应深起居室的沙发上,没扛住汹涌而至的困意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,再醒来已经早上七点过了。
睁开眼,是个很陌生的地方,她吓了一大跳。
等反应过来这是陆应深的卧室,她魂都快没了。
等跑出来,竟然还遇见了乔文彦。
付宜恩想死!
陆应深结婚了,她竟然留宿在他的卧室,这太刺激了。
总裁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?
不过陆应深没有叫醒她!
所以……这件事儿追究起来,他的责任更大吧?
付宜恩稍微安心了许多。
去浴室洗漱。
抬头一看镜子,愣住了。
她额头的伤口很干净,应该是由酒精清洗过。
只能是陆应深处理的。
付宜恩突然想不通,陆总这么细心,也会照顾人,熟悉了之后他也没有那么冷酷,为什么跟自己的老婆感情却一般呢——他们真的分居了,卧室里没有一点女人存在过的痕迹。
压根不是她以为的,只是闹了一点小矛盾。
也许豪门的婚姻本来就复杂吧。
……
付宜恩洗完澡,换上通勤西装,就着牛奶吃了一个三明治,步行去公司。
刚到环球金融大厦楼下,有人喊住她:“付小姐。”
付宜恩就见黄晋捧着一束玫瑰花朝她走来。
“昨晚上冒犯你了,这是给你赔罪的。”
写字楼下,来来往往全是白领,黄晋捧着一束玫瑰花,堂而皇之出现,已经不少人往她这边看了。
都是吃瓜的表情。
秘书以工作之便榜大款做三,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。
付宜恩目光落在娇艳欲滴的花上:“这是赔罪吗?”
“也有示好的意思。”黄晋微笑:“昨晚上即便是冒着受伤的危险,你也不要我帮忙,我放心不下你,特意在你公司楼下等你。”
他看着付宜恩额头上的伤口:“看来已经没事了。”
付宜恩恶心极了,冷冷地说:“我已经看了今天的工作日志,陆总不打算跟你合作了,我一个秘书说不上话,还请黄总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“我特意来京市一趟,怎会空手而归呢,我的项目很好,有很多投资公司愿意合作,不会在陆氏集团这一颗树上吊死。”
黄晋深深地看着她,优雅地问:“付秘书在为我担心吗?”
“您这是想泡我吗?”
“昨晚上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我很欣赏你的才华。”
付宜恩打量着黄晋。
他身上没有油腻的气质,因为骨相立体漂亮,即便眼角有了皱纹,也只是给他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他事业有成,仪表堂堂,身材也没有走形,依然高大英俊,阅历赋予他稳重和温柔,跟年轻的男人竞争似乎更有竞争力。
而这种人说过愿意为了妻儿去死。
结果是放屁。
男人的嘴就是会骗人。
女人总是要更聪明一点,去识破各种甜言蜜语和谎言,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男人伤害。
付宜恩想笑:“黄总要是送我一家注册资本超过百万的公司给我管理,我会觉得您是真的欣赏我的才华和能力。”
她看着他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