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宜恩脸色骤变。
可以肆无忌惮数落陆应深的恐怕只有长辈了,联想到“太后”突袭,导致她夜宿在陆应深家的惨案。
所以这位大概是陆应深的亲妈?
付宜恩疯狂地给陆应深递眼色:请您快快澄清,还我清白!
陆应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:没出息。
付宜恩:“?”
您是不会慌的吗?
陆应深收回目光,皱眉道:“妈,你嗓子怎么了?”
“水土不服上火了!”沈青禾气得破音了,咳嗽了几声,破口大骂:“陆应深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,你这样做,怎么对得起我儿媳妇?”
陆应深:“妈,你别说了……”
“别说了?是我想说你吗!是你把你老婆娶回家了,不去看她,不跟她交流,把她当空气!你就是这么糟践人的吗?如果我不管你,你连区区七千万的礼物都不给人家送!”
付宜恩一哽。
重新理解了什么叫“区区七千万”。
“我一走,你就出轨你秘书?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,这种事情你都干得出来,你道德败坏,人渣,败类,不要脸,流氓……”
付宜恩听惊了。
这些词没有一个跟陆总沾边的吧。
但太后证实了陆应深把总裁夫人当空气,加上刚刚又得知一个“于归姐姐”。
陆应深渣不渣还有待商榷……
以及“太后”的脾气真火爆。
还是沈觉非的妈妈好一些,温温柔柔的。
如果她和沈觉非是一对儿正常夫妻,绝对没有婆媳的矛盾,陆总夫人就不见得了,虽然“太后”处处维护儿媳妇,但脾气真的有些吓人勒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小孩突然窜到路中间。
付宜恩瞳孔一缩:“陆总小心!”
车停了。
车载蓝牙也安静了。
过了三秒,沈青禾直接炸了:“陆、应、深!”
陆应深:“……”
付宜恩:“……”
“你竟然让你妈捉奸在床了?”沈青禾激动得嗓子劈了叉,“你真是个祸害啊,祸害了两个女孩子,你怎么对得起人家的父母……”
跑到马路上小孩被他家长一把捞起,狠狠地打了几下屁屁,然后惊魂未定地冲着陆应深的车一个劲儿的道歉。
“妈。”陆应深重新启动车辆:“你怎么知道我跟我秘书搞在一起了?”
付宜恩瞪大眼睛:陆总,您这话说得,不觉得有歧义吗?
“你婶婶给我打的电话,她亲耳听见的,这难道还有假吗?”沈青禾骂了陆应深,声音变得冷硬:“这位秘书小姐,你就死心吧,陆应深是不会娶你的,我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,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,你愿不愿意?”
付宜恩心说我愿意的。
当然,是开玩笑的。
付宜恩一脸求助地看着陆应深:请陆总好好收拾你的烂摊子!
陆应深眼里溢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:“妈,你误会了,我跟她没什么。”
沈青禾声音拔高:“我能信你的鬼话?”
“我秘书搬了家,但她前男友对她纠缠不休,我随手帮的忙。”陆应深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:“你信我,还是信任文茵?”
沈青禾沉默了几秒,劈了叉的嗓子突然拐了个弯:“秘书小姐,阿姨呢刚刚太激动了,不是故意的,你能不能原谅我?”
付宜恩怀疑这前后是同一个人吗?
“我……”
陆应深道:“她原谅你了。”
“你在用你老板的身份威胁她?”沈青禾说:“小秘书,你不要害怕,你要是不原谅我,阿姨就给你打钱,知道你原谅我为止……”
陆应深脑仁有点疼:“因为您一直在骂我,没骂她。”
沈青禾:“……”
“你道歉的对象,大概、可能、应该是我吧。”陆应深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:“您准备给我多少钱?”
沈青禾:“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,沈青禾挂了电话!
付宜恩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笑出声,但肩膀控制不住一颤一颤地颠着。
陆应深冤屈洗清,车转弯之际,瞥了她一眼:“这么开心?”
付宜恩笑得不行:“抱歉,真的太好笑了。”
她没想到,陆应深和他母亲竟然是互怼的相处模式,平日里陆总少言寡语,突然看见不一样的一面,真是叫人十分意外啊!
但为什么对他老婆这么冷淡?
难道说娶回家,真的是为了惩罚那个神秘的前任么?
人是个复杂的生物。
对工作朋友和对女人,可以是完全两种人格,有些人在工作上出色,对待感情可能渣得不行。
付宜恩不知全貌,没有资格评价陆应深。
不过能看出他在工作和感情上,的确是两个作派。
陆应深显然不打算解释什么。
他拨通了任文茵的电话,声音冰冷:“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妈?”
任文茵说:“小诗有东西忘在画室,我回来帮她拿,不小心看见你跟你秘书,我不放心,又不敢直接问你,就告诉了嫂子,你不会生气吧?”
陆应深没有说话。
任文茵问:“你和她是真的吗?”
“你想我跟她是真的吗?”
“当然不想了!”任文茵声音激动,马上冷静下来:“我是希望你跟于归在一起的,但你结了婚,我也不追究你是不是故意气于归,但结婚后就是要好好过日子,不要像你二叔,在外面乱搞,当然也要提防着心术不正的女人……”
“我的事情,你少管。”
陆应深挂了电话。
陆应深的二叔放着优雅美丽的老婆不管,竟然在外面乱搞?
豪门果然八卦不断啊。
不过她很快察觉到陆应深不善的眼神……
冤枉,这可不是她故意想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