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繁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酒,放下红酒杯,落拓不羁地起身:“我叫你来马场,自然是想请你骑马,走吧。”
这话纯粹放屁。
因为贺繁给她挑了一匹很烈的马,名叫迅风。
马高有两米,通体油亮顺滑如同绸缎般的黑色毛发,拥有爆发力极强的强健肌肉,即便是常年骑马的人,都不敢选。
付宜恩知道贺繁是想报复她。
今天必须让他消气,才能以绝后患,刚才的小闹剧,贺繁显然觉得没意思。
可是这匹马真的很危险……
易芙并不喜欢付宜恩,但没有太大的恩怨,随便找点不痛快就行了,因此她很看不惯贺繁把人往死里搞的行为。
忍不住嘲讽:“你不怕弄出人命来?”
“她不一定选……”
下一秒,付宜恩翻身上马。
很帅。
贺繁眉头一挑:“付宜恩,你要是低头跟我认个错,之前的过节就算了,我可以放你一马……”
付宜恩拍了拍马,下一秒,骑着迅风驰骋而去。
迅风跑起来确实跟风一样。
付宜恩一开始能控制住,后半截有些失控,不过只是会绕着马场一圈,倒也没有那么难。
“马术竟然还不错。”易芙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模样,很惊讶:“骑马得花不少钱,还需要时间,她不是小秘书么,怎么会骑马?”
贺繁嗤笑:“她住在云顶东方一号,跟陆应深一个小区。”
易芙一愣:“她这么有钱?”
“大概是她傍的男人有钱。”贺繁简单地调查过付宜恩,平平无奇的简历,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。
云顶东方一号的房子,她一年工资买一平方米都够呛。
不过,付宜恩小时候住的地方,到跟他外婆外公家很近。
“她掉马了!”雷万突然大喊。
贺繁脸色瞬变,翻身上了一匹马,飞快地赶过去。
骑马主要考验的是核心力量,马越烈要求就更高,后半截,付宜恩的腰腿没力气了,控制不住迅风。
贺繁第一个赶过来。
迅风已经跑得没影儿,付宜恩靠在一棵树上喘气儿,脚底踩着一颗小石头,在地上画圆圈,还不算太狼狈。
贺繁注意到她脚底的动作,脑海里闪过时常梦见的片段,身体突然一僵,也就一两秒的时间,接着,他不动声色的下马。
“你没事吧?”他随便问了一句。
不知是不是他说话的腔调,总带着轻佻和不怀好意,所以听不出丝毫的关心。
“我不会傻傻地被马甩下去,然后被它踩一脚。”
跳马也需要经验,付宜恩选择了对自己伤害最小的方式,她只是手掌擦伤了而已。
贺繁带着侵略的气息走近她,眼眸深邃,嘴角勾起:“付宜恩,看在你不要命的份上,我不跟你计较了。”
付宜恩看了他一眼,“视频呢?”
“我根本没有视频。”
“你耍我?”
“那天晚上我气不过,查到易芙的助理找过你,我把她捉来问了问,她什么都交代了,比你怂多了,很没意思。”
贺繁嘴角勾着邪邪的弧度:“付秘书,你真不考虑跳槽,双倍的工资,我绝对不骗你。”
付宜恩担心贺繁用视频整她,那段录音她早就删掉了,毫无还手之力。
如今没了那条视频,悬着的一颗心落地。
不再搭理令人讨厌的贺繁,转身往回走,又飒又冷。
贺繁骑上马,他俯视付宜恩:“有一千米,我骑马送你过去。”
“不麻烦贺总了。”
付宜恩刚说完,接到了包晴的电话。
她不想接。
但她更不想搭理贺繁。
而包晴的电话,肯定没好事。
果不其然,付宜恩接通后,听见了她的惊叫:“我被车撞了!你在哪里!赶紧过来!”
……
赶到医院,已是三个小时后。
电话里,包晴鬼哭狼嚎,付宜恩担心她受了很严重的伤,结果并不是,她的小腿大腿擦伤的面积有些大,没有伤到骨头,已经包扎好,正拿着手机打欢乐麻将。
包晴一看见她,惬意的表情瞬间阴郁:“你一天天都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我等你三个小时了,你还以为你死透了!”
这声骂,顿时吸引不少路人侧目看笑话。
付宜恩不想跟她吵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怎么,嫌我丢人是不是?谁当女儿像你这样不管你妈的死活的?你还是人吗!”
付宜恩真想问问她:你管过我的死活吗?
不过,她早就知道了答案。
包晴见付宜恩不接茬,骂也骂不下去,脸色更加阴霾,“你这张丧门星的脸,真是倒尽我的胃口,我也不指望你端茶送水伺候我,这样吧,你给我转十万!钱给了,赶紧滚!”
付宜恩想笑,当然,她也真的笑了一下。
因为太可笑了。
包晴十分震惊:“你在笑话吗?”
“妈。”付宜恩看着她腿上的伤口,再对上她震惊不已的眼睛:“你别忘了,我是你的女儿,尖酸刻薄冷血没良心都是基因里自带的,你看着我恶心,我看着你,也当个笑话看了,你应该自豪地说:真不愧是我的贱种。”
她声音冷淡至极:“而不是一脸震惊,还以为你才第一天认识我。”
这番话对包晴来讲,严重地挑衅了她——我生了你,你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,我说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,而不是处处忤逆我!
包晴完全接受不了,脸色巨变,声音尖锐:“贱人!我的你妈!你竟然敢笑话我!”
“你知道寄生虫吗?”付宜恩伸手,按在她的肩膀上,带着警告威胁的性质用力一压,清冷的眼里溢出危险的冷冽,直视她的双眼:“你就是那条虫子,我是你的宿主,你靠吸我的血而生,如果我死了,你也活不了,请你好好掂量一下,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