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如冰走后,裴烁崩溃地哭了。
程希坐在椅子上,冷眼旁观着。
刚刚他们母子的对话,她听得一清二楚。
理想和现实有了落差,会让人感到痛苦,但废物只会把过错推给他人。
裴烁就是个废物。
他最虚伪的发言,是将一切责任推卸给陈如冰。
就因为陈如冰喜欢付宜恩,所以把付宜恩放在了对立面,不管她多好,他可以毫不珍惜。
而陈如冰不喜欢她,裴烁就可以跟她上床——都是我妈把我变成这样的,我就算出轨也没有错!
男人美美隐身,错都是女人的。
凭什么呢?
他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判断能力?
他裴烁敢承认在肆意践踏付宜恩一颗真心的时候,没有一丝掌控付宜恩的爽感么?
他其实也乐在其中吧。
不是他不想对付宜恩好,是享受虐付宜恩的感觉!毕竟不管他多么恶劣,有个人像一条狗一样围绕着自己转,多爽啊!
推卸责任的高手,结果还装什么大情圣。
人家不跟他结婚了,就受不了,就崩溃了。
虚伪至极!
真的太渣了,也太恶心了。
不过程希压根不在乎裴烁,反而是陈如冰的态度。
老妖婆刚刚见到她,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是走之前,给她留下了一句话: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,从我这儿得不到一分钱。”
裴烁根本抗不了事儿,指望不上他了。
肚子一天天大了,之后的生活要是没有保障,那可太难了。
程希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,她要另外找出路!
……
“你电话断得突然,我联系不上你,让人查了你手机IP。”
上车后,陆应深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,解释完,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跟裴烁彻底结束了?”
付宜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。
陆应深瞥了她一眼。
付宜恩的状态不太对劲。
上次在商场,他也帮了忙,付宜恩是很高兴的,但今天她好像……并没有多么开心?
难道是舍不得了?
陆应深看着她:“他们现在还没走,想回去,还来得及。”
付宜恩突然抬眸,问:“在陆总眼里,我是那么贱的人吗?”
话里的刺儿太重了。
陆应深眉头顿时一拧,嘴角冷硬地往下一撇,形成一个非常不悦的表情。
付宜恩没管陆应深难看的脸色,而是大胆地凑近他。
两人的脸隔了十几厘米,不是非常近,但也比平日近了太多,近到能看见陆应深每一根睫毛的长度,他身上的冷香,也尽数灌进了付宜恩的鼻息。
他们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。
因为暧昧,所以非常的危险。
陆应深不喜欢离人太近,更别提在狭小的车厢里,他更深地皱起眉,警告:“付宜恩……”
“陆总。”
打断他的话。
付宜恩目光清冽地看着陆应深瞳孔里的倒影,眼睛不眨,唇一扯,大胆又直接地问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
这话落下。
车厢陷入窒息一般的安静。
陆应深瞳孔一震,转而溢出极其危险的锋芒。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陆应深一张脸毫无表情,冷酷得让人神经紧绷,人会不由自主地紧张,但付宜恩大概是受了刺激,面对危险的男人,继续大胆地质问:“如果你不喜欢我,为什么屡次三番地帮我?”
付宜恩的话太过冒犯。
陆应深应该直接让她滚蛋,但他没有,而是毫不犹豫道:“你别自恋了。”
“既然不喜欢,那陆总您不觉得刚刚的行为越界了么?你结婚了,我也结婚了,你却当着裴烁和陈如冰的面,自诩是我的老公,你图什么呢?你又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。”
陆应深不耐地警告:“付宜恩,我就当你情绪不稳定胡言乱语,这次我不跟你计较……”
“但是我想计较!”付宜恩道:“陆总,你是无所谓,但我不行,跟你爱不爱你老婆,我喜不喜欢我老公没关系,我只是单纯不想你随意插手我的事情。”
“活着的白眼狼,我算是见识了。”
陆应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。
没几个人能承受住陆应深生气的威压。
但人也冒犯了,得罪的话也说了,付宜恩完全没有歇下来的迹象:“我是小秘书,而您作为老板,你强势,我弱势,我们的关系不对等,所以你做了什么我都应该接受——不接受就是不识抬举,本应该偷着乐居然还敢不满意,所以我能不是白眼狼吗?”
因为担心付宜恩出事,特意查了IP赶过来,看着她跟裴烁母子俩对峙,势单力薄,好心地帮了忙。
该做的能做的也都做了。
结果竟然气成这样?
陆应深眼里的温度冷了几分。
他遇见的是一只野性难驯不识好歹的狸花猫!
不知好歹的付宜恩继续说:“你今天像一个神一样地出现,站在我身边支持我,正常来讲我应该感动你的保护,我应该倾慕你,对吧?”
付宜恩目光冷凝:“可刚刚就算是没有你,我也能应付好,所以我并不需要你,我也不需要我的潜意识认为我得靠一个男人才能把事情解决掉,我自己就可以做到,我应该倾慕我自己,而不是你!”
陆应深目光冷酷:“你可以证明你很厉害,但也不必这么极端,不是吗?”
陆应深沉声道:“孤立自己没有任何好处,谁都需要别人的帮助,即便是我,不如意的时候,也需要朋友在身边。你不想让自己感受到脆弱,就把别人的善意推得远远的,非得这样不可吗?就算我帮了你,你也可以是一个厉害的人……”
付宜恩忍不住打断他:“不是这回事!你不懂!”
正因为知道陆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