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颂十分意外,他看向贺繁。
贺繁愣了一下,没有多余的反应,冷笑着说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。”
他看向陆应深:“你老婆跟你闹离婚,不会是因为初恋回来了,你想再续前缘?”
陆应深看着贺繁:“你希望我跟任于归在一起吗?”
贺繁脸色僵硬。
干笑了一声,才道:“这是你的事,我又怎么知道呢!”
把酒杯放在桌上,冷着脸站起来。
“走了!”看了眼顾淮颂,贺繁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“我去送他。”顾淮颂跟陆应深和乔文彦点头示意。
“贺繁!”顾淮颂追上他:“你今天有点过了。”
“你他妈管老子!”贺繁深呼吸一口气,情绪极差。
顾淮颂皱眉看着他:“你为什么这么激动?”
“我贺繁这辈子顺风顺水,就没一件不顺心的事儿,但我栽过一次跟头。”
贺繁迷人的桃花眼,涌上风暴:“一个女人,我曾经想娶她,结果她看都不看我一眼!”
顾淮颂愣住了,试探地问:“任于归?”
“对……就是她。”
贺繁既然还想过结婚?
“她终于舍得回来了!”
贺繁一想到任于归四年不联系他,回国了他一点消息也不知道,是把他当空气吗?
他又没有真的伤害过她!
“顾淮颂,我就那么面目可憎,她就这么地对我避之不及吗?”
贺繁咬牙切齿,甚至是怒不可遏。
顾淮颂没想到贺繁会这么激动。
四年来,没从贺繁嘴里听过任于归这三个字,他以为贺繁早就忘了,原来并不是。
这三个字,像一根刺一样,扎在贺繁的心里,让他时时刻刻都记得,所以一次都没提过。
这肯定不是喜欢。
而是不甘心。
贺大少爷不甘心被一个女人拒绝了。
大概是贺繁受挫太少,所以栽一次跟头,就能刻骨铭心,记仇记到现在。
顾淮颂问:“你之前为什么想娶她?”
这句话,让贺繁激动的情绪冷却。
他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,突然把他问懵了。
一个人影,窜入他的脑海里。
是在他的私人马场,付宜恩踩着石头,在地上画圈圈。
他眼睛一眯:“在我很小的时候,我暗恋过我姥爷邻居家的小女孩。”
“是任于归?”顾淮颂问:“她不是在孤儿院长大么?”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气质清冷的女人吗?这就是原因。”贺繁一顿:“不是任于归,而是任于归像她。”
“原来你把任于归当替身。”却执着于人家不想嫁给你,顾淮颂冷嘲了声: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
贺繁心情渐渐地平复了,看着顾淮颂:“很巧,我找到她了。”
“她是谁?”
“付宜恩!”
顾淮颂:“……”
“你是认真的吗?”任于归和付宜恩都是清冷美人,他们的气质确实相似。
“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?”
贺繁慢吞吞地笑了起来,笑容带着一丝疯劲儿,或者还有其他更复杂的东西。
“顾淮颂,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,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!”
……
陆应深回家洗完澡,来到书房。
离婚协议书,端正地摆在书桌上。
陆应深翻开细看,准备签字,但没找到他的钢笔。
想起来了。
他放在了公司的抽屉里。
那支钢笔是陆应深的父亲陆行邵的,黑金漆面的万宝龙,早已经停产。
出于某种仪式感,或者寄托,签任何文书,他都会用这支钢笔,早已成为了他的习惯。
既然钢笔在公司,陆应深就没着急签字。
反正不碍事。
因为离婚是注定了的。
陆应深把离婚协议放在保险柜里,然后坐在沙发上,拿出一本书看,半个小时过去了,他罕见地没有看进去。
最后他放弃了。
打开手机,不知不觉点开了付宜恩的微信头像。
乔文彦是通过付宜恩的朋友圈发现她受伤的,但他却看不见,只看见了一条直线。
陆应深上网查询,好友的朋友圈如果只有一条直线,不单单是屏蔽朋友圈不可见,而是被拉黑删除了。
他眉头拧起。
犹豫片刻,打了个句号,发给付宜恩。
只是验证一个结果,陆应深心跳竟然有些快。
然后……消息发送失败。
真的拉黑了!
陆应深抿着唇,良久凝视着意味着发送失败的血红旋转箭头的警示小图标,最后退出了微信。
其实也没有那么意外。
付宜恩一旦做了决定,就绝对不会回头的人,她对裴烁不就是这样么?
很多人对陆应深的评价是冷酷无情。
这四个字送给付宜恩,她也当之无愧!
……
有免费的房子住,还收了十万块的大红包,付宜恩可以不用那么着急找工作。
但她是闲不下来的性格。
休息了三天,锁骨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,然后给猎头公司打电话。
这年头工作不好找,不过付宜恩竞争力很强,她并不愁找不到工作,而是选择去哪一家。
结果猎头公司的朋友支支吾吾的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,有人在搞你,很多大公司听到你名字都不要你。”
付宜恩一惊,声音平静:“你知道是谁吗?”
“没打听到,你好好想一想究竟得罪谁了,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控制这么多家公司,一定来头不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