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繁捏紧了手机,愣了好几秒种,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似的,猛地站了起来!
任于归?
真的是任于归!
他们一直存有对方的联系方式,就连微信都没有删除,聊天框的消息停留在四年前——任于归突然一声不吭地走了。
跟任于归睡了之后,贺繁大概是脑子抽了,想跟她结婚。
任于归没有直接拒绝,但也没有答应。
贺繁对自己很有信心,他一直都知道怎么讨得女人的欢心,所以送她礼物,甜言蜜语,大献殷勤……极尽讨好。
不过在24岁的年纪安顿下来,不符合贺繁当时的张扬潇洒的性格。
没有跟任何人提及,除了陆应深。
一个月过去了,任于归发来消息。
直接去领证。
要知道前一天任于归对颇为冷淡,突然松口,简直是毫无征兆。
舔狗当了一个月,也算是苦尽甘来,贺繁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劲。
提前买好婚戒,换上一件十分庄重肃穆的西装套装。
他已经想好了,等拿到结婚证后,就发送到家庭群,一定非常炸裂。
结果他在民政局等了一个小时,任于归并没有来。
打电话,发信息……完全联系不上。
毫无征兆地消失了。
是陆应深告诉他,任于归出国了,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。
贺繁言辞激烈地质问:“既然所有人都不说,为什么告诉你了?”
陆应深说:“她让我转告你。”
因为没有任何征兆说走就走,让贺繁陷入了极大的不甘和怨恨中。
就算是坏结果也比没有结果的好啊!
这几年,贺繁百思不得其解,为什么在答应结婚的第二天,一走了之,他完全不明白任于归为什么要这么对他!
难道只是耍他吗?
如果真是玩玩他,为什么要答应跟他结婚?
贺繁大可以动用人脉关系,去调查任于归去了哪里,但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耍得这么狠。
他的自尊无法允许跟她低头。
所以,他一直在等任于归来联系他,为四年前要一个解释。
直到今天,横跨了一千多天,终于等来了。
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,贺繁自嘲的笑了笑。
因为他像一个准备去约会的毛头小子,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也许是一千多天,真的太久了。
久到心中的怨恨消失了,还剩下不甘还在心脏晃荡,而更多的是多年未见的陌生,和久别重逢的激动。
贺繁选了一套随意的衣服。
他不想让任于归看出他精心打扮,以为多么期待着见面似的。
衣服选好了,然后弄头发,喷了很沉稳的香水。
在镜子面前确定再三,没有问题了,再出发。
贺繁提前到了,不过还差十分钟,现在下车去餐厅时间正好,但是他不想,他偏要等过了这十分钟再过去。
他都等了四年了,任于归等他一会儿,这完全不过分。
不过这十分钟里,贺繁想了很多。
万一任于归再次放他鸽子怎么办?
见到面了要说什么?
她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?
一个女人在国外,过得好不好?
或者更可怕一点,她有没有男朋友,有没有结婚呢?
贺繁越想越烦躁,他一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。
这手机摔过一次,屏幕全碎了,他可以随便换个手机,但微信的消息不会同步到新手机上。
因为舍不得删掉跟任于归的聊天纪律,换了个屏幕继续用,这让顾淮颂颇为震惊。
说实话,贺繁也很震惊。
也许过了几天,手机又摔碎了,他肯定会换新的。
没想到手机用了四年,没有再摔过。
等回过神,到了约定的时间,贺繁下了车,走向电梯,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步伐其实有点快的。
约定的位置。
服务生引路,贺繁掠过一个转角,就看见了她,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。
任于归正拿着菜单细看,听到服务员的声音后,抬眸,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,继续看向菜单,跟一直候在她身边的服务生指了几个菜。
贺繁坐在她面前。
任于归说:“我的点好了,你想吃什么,你自己点吧。”
贺繁有很多话想说,但是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,翻开菜单,随便点了两个。
餐厅上菜不算快。
点好吃的后,就陷入了沉默,然后不可避免地打量着对方。
任于归好像变了,但是又没有变。
但是不可否认的是,他觉得很陌生。
任于归五官漂亮精致,她气质又极其冷艳,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儿,能吸走所有人的目光。
任于归完全没有主动说话的打算。
本想等她主动开口,但贺繁实在是忍受不了不说话的煎熬,败下阵来,问:“你怎么在S市。”
“无聊,过来玩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“我又不是没有看到你的朋友圈。”任于归道:“你的女朋友呢,没一起来么?”
贺繁:“……”
她还是什么都不在意。
贺繁捏紧了拳头,“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?”
任于归揉了揉太阳穴,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。
“要我提醒你吗?”贺繁冷冷地问。
“不用提醒。”任于归说:“我没什么要跟你解释的。”
这无疑激起了贺繁压抑在心底的暴怒——这么多年他的不甘和怨恨,对任于归而言,居然是无足轻重的!
“你答应要跟我结婚的!”
“我没赴约,就是我的回答,你难道不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