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瑞和白侧妃的下场,宋芙并没有瞒着宋茵,甚至还命人特意传话。
否则怎么达到让宋茵提心吊胆的效果呢?
宋家。
宋茵听说这消息后自是惊怒交加,手里端着的燕窝一个不稳,洒落在地。
满地狼藉。
啪。
她抬手一巴掌甩在身边的侍女身上,“傻了吗?还不快收拾。”
侍女忙一边认错,一边收拾满地的狼藉。
宋茵扫了侍女一眼,心里全是不满,“没点眼力见的东西!”
要论伺候她,她自然还是觉得伺候她多年的侍女更顺手。
可那侍女被夤夜司的人带走之后就没了消息……
宋芙。
这一切自然还是拜宋芙所赐。
如今,他们竟连她最后拥有的都要抢走!
不,绝不行!
宋茵眼里闪过一抹寒光,对正蹲在地上收拾的侍女道:“替我梳洗更衣。”
她要主动出击。
……
夤夜司。
虽然隔了一些时日没来,可守门人还是一眼就认出宋芙,自是笑呵呵地将人请进了门。
又忙让人去喊张作。
张作匆匆赶来,“宋大夫!”
宋芙轻轻颔首。
张作许是早已得了交代,并未询问什么,只道:“您是来看兄弟们的吧?请随我来。”
“劳烦。”宋芙点头,态度很是客气。
张作呵呵一笑,说:“宋大夫您来给兄弟们治病,该是我们感激您才是,您万不要如此客气。”
三言两语间,张作已领着人到了几位中毒之人所在的院子。
“世……宋大夫!”赵大夫一看到宋芙,便迎上前来,脱口而出的身份在瞧见张作时又迅速咽了回去。
宋芙颔首,“赵大夫。”
两人进屋,宋芙先看了几位中毒之人的情况。
几人的情况已明显好转,身上那原本如蛛网般的丝线已然变得很浅。
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孱弱,虽然还昏迷着,但原本骨瘦如柴的身体也多少养出了些肉。
宋芙不吝夸赞,“恢复得很好,赵大夫妙手。”
赵大夫原本面上是有些许骄傲的,但此刻被宋芙这样一夸,反而不好意思起来。
连连摆手道:“不不不,不算什么不算什么。”
“若无世,宋大夫您教我针灸排毒之术,我也实在束手无策。”
赵大夫说的真心实意。
旁人不知道程钰的身份,他却是知晓的,所以一早就瞧过这些人的状况。
他若是有法子,早就治了。
“赵大夫说的哪里话?换成旁人,便是说了也不一定能做到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你一句,我一句,隐隐有些互相吹捧的意思。
张作听得一个头两个大,忙打断道:“两位大夫都很厉害。”
宋芙和赵大夫对视一眼,这才作罢。
宋芙仔细检查了几个病人的情况,这才准备离开夤夜司。
她刚出门,就看到剑影步履匆匆地走进来,见着她眼睛微亮。
快步走到她身边,低声说:“世子妃,人抓住了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,二皇子府。
书房。
长随手捧着信进门,双手呈给一身常服的二皇子,“殿下,那位送来的信。”
听到“那位”两个字,二皇子的眼里闪过一抹嫌弃。
沉吟片刻,却还是伸手接过。
拆开信。
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件,沉默片刻还是道:“带她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长随退了出去。
没多久,他便带着一个身材窈窕戴着帷帽的女子进了书房。
而后又退了出去,并不敢抬头多瞧一眼。
屋内熏着香炉,四角摆放着冰盆,宋茵刚一进门便觉有冷意袭来。
她本就穿得单薄,此刻身体不由得缩瑟了下,怯生生地抬眸看向二皇子,眼中全是崇拜与恋慕,“殿下。”
她本就如扶风弱柳,纤细袅娜,此刻这般怯生生地抬眸,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。
让人不禁想要保护。
二皇子抬眸看她一眼,轻轻叹息一声,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疼惜。
“你身子还没养好,怎的就出来了?”
听到这样关心的话,宋茵只觉心里一酸,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她扑到二皇子怀里,“妾想殿下了。”
二皇子身体微僵,下一刻不动声色地拥住她,只微垂的眸里有厌恶之色闪过。
他轻轻拍了拍宋茵的背,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,“我又何尝不想茵茵呢?”
“只是我正被禁足,所以才没敢去见茵茵,茵茵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
宋茵连忙摇头,“茵茵怎么会生殿下的气?”
她双手紧紧抱着二皇子的腰,“茵茵就是想殿下了。”
说着,她的手好似漫无目的地在二皇子身上游走。
两人做这样的事早已不是第一次。
但二皇子却是第一次拦住宋茵的手,握着她的手道:“茵茵,你如今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。”
“身体最重要。”
他低头,爱怜地在宋茵额头落下一个吻,眼里满是珍重。
宋茵面颊微红,眼睑微垂,遮住眼里的情绪。
“殿下,茵茵听说您要定亲了吗?”她声音幽幽,泫然欲泣,再加上此刻黯然神伤的模样,瞧着便叫人心碎。
二皇子身体一僵,很快就明白这件事怕是宋修齐透露的。
他想与阮家结亲一事,自是瞒不过的。
他轻轻叹息一声,将宋茵抱得更紧了些,“茵茵,在我心里,只有你才是我的妻。”
他没正面回答,却已给出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