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场上，每班学生都已到齐。
苏清泽待在护栏处，默默观望。
一眼扫去，他便看到人群里的苏清怡。
也许是作为哥哥的特殊能力，也许是因为苏清怡离他很近，站在最后一排。
明明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蓝白校服，苏清泽还是一眼就能认出。
但除妹妹之外，苏清泽还看到了那人的身影。
没错，李丝柔。
那欧丧就这样若无其事混在人群里，跟着音乐做着广播体操！
而且……做得还挺认真，做得还挺好。
校服遮掩不住她的美，在阳光之下，李丝柔居然还是一道靓丽风景线。
已是十点，正值明媚阳光，少男少女在操场上做着广播体操。也许对他们来说，做操是件蠢事，但在苏清泽眼里，这是他已经得不到的过去。
“……等下直接去找清怡，然后去她班里看看吧。”
苏清泽默默待在角落。
这里能看清全貌，等做完操，学生们也会从这离开。
“喂！”
“那边那个学生，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？”
苏清泽本想忽视，但听到一阵急促脚步朝他这边来。
抬头，一名穿着黑色休闲装的女子走到跟前，死死盯着苏清泽。
苏清泽左顾右盼，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，
“……你是在和我说话？”
“不然呢？这里难道还有谁吗？”她随手一推圆框眼镜，又是喊道：“校服也不穿，打扮跟个杨五六似的，不学点好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是哪个班的？班主任是哪个？课间操是让你们学生好好活动的，不是让你跑这偷懒的，你还不如回你的教室上自习！”
很显然，这老师和那位看门大爷一样，把苏清泽误会成学生了。
要算的话，苏清泽还有半个月才成年，现在高三也差不多就这年纪。
苏清泽连忙起身，故作轻松。
“您误会了，我是……”
“生病了？病假条呢？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学生，我是学生家长。”苏清泽从口袋里拿出通知单，“今天中午不是要召开家长会嘛，我是特意赶过来的。”
老师半信半疑接过，看到上面的签字——苏清泽，心底又默念一遍。
“你是苏清怡的什么人？”
“我是她哥哥。”
“……你们家里大人呢？”
“家里情况有些复杂，还希望您理解。”
听到这，她的表情变得凝重。
沉默良久。
“……家里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吗？”
“我成年了，现在在工作，工资养得活我们，学费什么的也够。”
“那就好。如果出了什么事，你可以来联系我。”她说：“国家有专门的助学金，我们学校也有贫困家庭补助金，我能帮你们申请。”
“……谢谢您的关心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”老师主动介绍道：“我是清怡同学的班主任，我姓袁。”
“袁老师好。”
“家长会是中午召开，在那之前，您先来我办公室坐坐。关于清怡同学，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讲。”
正好，苏清泽也想了解妹妹在学校近况如何。
毕竟看那几个男学生……苏清泽担心她在学校里受到欺负。
课间操还没结束，苏清泽跟着袁老师离开。
教学楼，一楼办公室——
“要试试红茶吗？昨天新到的。”
“不用，我不喝茶。”苏清泽坐在木椅上。
他察觉到袁老师眼神迟疑，端着茶杯的手抬起又放下。
烧开的热水倒在杯中，茶香四溢，却没解开袁女士紧锁的眉头。
思量片刻后，还是苏清泽主动询问：“老师，我们家清怡在学校怎么样？”
“你放心，她成绩一向很好，而且也很听话，是个很不错的孩子。”
“我不在乎她的成绩。”苏清泽凑上前，问道：“她吃得怎么样？在学校里有朋友吗？过得还好吗？”
闻言，袁老师又陷入沉默。
沉默就是答复。
苏清泽强忍怒火，语气尽量保持和刚才一样，“清怡她最近怎么样？我是说，从上个星期以来。”
他说：“我上个心情才把她接回来，之前都是亲戚照顾，但那个亲戚……您应该也知道，那酒鬼靠不住。”
袁老师点头，“清怡同学最近是变了一些，虽然还是不太说话，但比起之前精神很多。”
苏清泽这才稍稍放心。
他原本还怕妹妹会不会讨厌这种生活，尤其是和他在一起。
说到底，比起哥哥，苏清泽在她眼里更像是邻居家的同龄人。
这也难怪，站在苏清怡的角度，苏清泽是直接闯进她身边的，自己能被妹妹接受都是件难得的事。
不过这都没关系，慢慢培养感情就好。
“冒昧问一下。”袁老师忽然又说：“您现在在哪工作？收入真的够吗？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，应该也赚不到几个钱吧。”
苏清泽摇头，“工作不方便透露，不过您放心，我们的生活条件绝对不差。”
这是事实，猎魔人的薪资绝对不是问题。
苏清泽能理解为什么老师会揪着“钱”不放，如果苏清泽没猜错，以前的妹妹不仅要上学，还要在上学间隙去打工。
明明才十六岁，花一样的年纪，却背着她柔弱身躯难以承受的负担。
苏清泽不能想象这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，也不敢去想。
“你们家的情况，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不好过问。”
袁老师端起茶杯，盯着杯中茶叶，眉眼忧虑，“我这个做老师的，不希望任何学生受委屈，也找清怡同学谈过很多次但她总是说没问题。
哎哟，她那样怎么可能没问题嘛，现在年级里还总有些流言蜚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