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身吗？”
“蛮合适。多少钱？”
“三百二，给你友情价，四百。”
“先赊着，我身上没钱。”
二人坐在后门口，收拾自己一身行头。
苏清泽的魔器坏了。
在和死风一战中，他的力量超过了刀的承受极限。
“所以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孙长山还是开口，说出自己的疑惑，“我没有咒你的意思，但你不是应该死了吗？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被那个欧丧杀了，连他都觉得你死了。”
沉默……
解释起来很复杂，而且从一开始，苏清泽就没想过会有今天。
偏偏还被外人看到。
“不想说吗？”孙长山拿着从便利店顺手买的啤酒，打开，递给苏清泽。
但想起苏清泽不喝酒，还是自己喝了起来。
“抱歉，起码现在还不行。”苏清泽说。
闻言，孙长山也没有再追问。
苏清泽这个年纪，正是思想复杂的时候，容易想很多。
什么都想要，又什么都抓不住，只能选择闭口不谈，自我逃避。
但总有一天，他还是要说出来的。
人嘛，总归要面对现实的。
“对了，您怎么突然过来了？这里离[尾]可不近啊。”
“嗨，还能为什么，不就是我们小姐让我来的。”
听到“小姐”这个称呼，苏清泽明白他口中那人是谁。
尾区负责人，那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，且关系不大好的女士。彭婷。
“她让你来的？”
“呃，好吧，实际上是我擅自过来的。”
他倒也不藏着掖着，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苏清泽，包括李尚已经转到他们角小队。
“我这次来也不为别的，单纯是想道个歉。”
孙长山说：“小姐当时做了一些不合礼仪之事，虽然由我来说也不太好，毕竟我当时也配合了小姐。
她没有恶意，听说你是那位玫大人的徒弟，才想来亲眼看看你的实力。”
“那也没有必要用那种过激的方式。”苏清泽回怼道。
“说笑了，如果不这样，你怎么会对我们使用神谕？”
这话说中了苏清泽。
的确，如果真的只是切磋，苏清泽还真不会使用神谕，也只有那时候被逼急了，他才会动真格。
“但看起来，你我当时都没使出全力呢。”孙长山又补充一句，呵呵一笑。
苏清泽也只能陪笑，不知道刚才是不是他的试探。
“小姐她为我们区尽心尽力，从上一任负责人手上接过这个担子以来，区里还有很多人不服。
你也知道，咱这一行随时都会丢命，没有谁愿意相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，保不齐哪天就会因她的命令出意外。虽然到现在为止，还没发生过就是。”
“这么说，你是站在彭婷那边的。”
“当然，毕竟这条命都是她给我的，就算为小姐死也没有关系。”
看样子，背后的情况很复杂。
苏清泽不爱随便打听别人的事，他可不会像个狗仔一样。
但就算苏清泽不问，孙长山也自顾自说了起来。
“小姐是上一任负责人的女儿，遗孤。在七年前一场大规模欧丧活动中，我奉命保护小姐，却遭到一批欧丧的埋伏。
当时的我也只是B级，气也没现在这么强，和我同一小队的猎魔人都因公殉职，就在我眼前。
我本来也会和他们一起去的，还以为会和小姐一起死在那里，没想到她那妮子在那关头得到神谕。
仔细想想，也算是我们命不该绝。”
孙长山滔滔不绝，说着那些曾经。
苏清泽也没有打断他。
年纪大的人是这样，说起年轻时就停不下来。
但苏清泽更好奇，那位彭婷在七年前应该也才十来岁出头，就是一个孩子。
是什么样的神谕，居然能让一个孩子自如使用，而且还能逼退那些欧丧？
要知道，他可是花了将近一年才完美掌握神谕，背后付出的艰辛绝非三言两语能说完。
想到这，他都对那位彭婷有了兴趣。
当然，一码归一码，苏清泽可没忘记彭婷对他们做的事。
“总之，小姐她没有恶意，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，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。”
“得了，我本来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心上。”
这是实话。
纵使苏清泽对彭婷有些不好的印象，但不可否认的，是她在尾的一手遮天。
毫无疑问，只要苏清泽继续当猎魔人，那总有一天还要跟她碰面。
那不如借孙长山这个台阶下，就此了事。
“对了，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还有什么？”
“不是小姐，是我那个后辈。”孙长山说：“虽然李尚名义上是暂时转队，但实际上，我们和他心里都清楚，这次之后，他就是你们角小队的一员。”
就像一位老父亲，孙长山端着啤酒，暗自神伤，“还希望你多多照顾他。那孩子总喜欢惹事，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，就是一个刺头。
但这是有原因的。和你一样，他才七八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，那时候见到他也是奄奄一息，半边身子都压在废墟下面。
好在经过抢救保住一命，我也带他一直带到现在。”
他眉头底下，说：“但，也许是我不太会带孩子吧，他太崇尚力量了，觉得无论什么事情，只要用拳头就能解决，结果你也知道，变成现在这动不动就找事的样子。”
“不过，他还是比你们分得清对错吧。”苏清泽回道：“起码那天，他是站在我这边的。”
愣了半天，孙长山却是突然噗嗤轻笑，摇头，“有的时候，人是不能讲对错的。
总有些事情，比对错更重要。”
他起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