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……唔……”
好不容易脱口的话被淹没在吻里,腰下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一个枕头,可……虞卿是不乐意的。
或许是因为前两次的经历都不大愉快,少年下意识认为这种事情必然伴随着疼痛,于是下意识的拒绝:“即便……结婚了,也不能你想做就……唔……”
再再再被吻。
春意潋滟,原本就乱的脑子迅速变得空白,恍惚间,虞卿微微一抖,本能的仰起脖颈,抱住眼前的虚无。
许久,一股凉意淌过。
冰的人直打颤。
可是,下一秒,逼人的窒息感褪去,好像……没那么难受了。
血流减缓,身后不停闪烁的标记终于平息,隐约间,虞卿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轻掠过他的胸膛,似乎在写字?
写:精血也是血。
怔怔的,虞卿反应了很久,将这五个字体味完,耳朵不由自主的发了红。
他有些冷了,刚打起一个寒颤,就发现一旁的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掂起,仔细盖在他身上。
紧接着,那力量执起他的手心,继续写:
我没死,但伤的有些重,一直偷偷跟着你。
虞卿顿了顿,闭上眼睛,感受着他接下来写的字:我把你身边莫名出现的美男娃娃撕碎了,对不起,但我讨厌那娃娃。
“………”
虞卿没说话,不一会儿就收到了一个委屈的小表情QAQ。
少年唇角轻勾,任由小怪物继续写:
那黑蛇和我的能力很像,我们好像出自同一个本体,打下的标记也很类似,但我不想让你喝他的血,请原谅我用这种方法,老婆。
眉心一顿,那无形的指尖依然在划着他的手写字,这一次的字有些抖,显然司遇也不确定这个称呼是对是错,又写道:
我一直附在你背上,只是之前伤的重,无法出现,不过,我偶尔听到别人叫过这个称呼,老婆和老公是相对的吗?
虞卿没回。
那冰凉的手指便继续写:你喜欢我叫老公还是老婆?
眼睫轻闪,虞卿的手指动了动,刚准备睁眼,就发现对方果断下了结论:老婆,我还想。
咯噔。
心跳一顿:“你……唔……”
话刚脱口,又又又被吻。
可这次虞卿安静了许多,并没有刚才那么抗拒,好像……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,反而……“嗯……”
通红的指节环着司遇的脖颈,眼睛眯起,虞卿直白的夸他:“总算悟出些技巧。”
这句夸奖显然很受用,不多时,身前的空气都兴奋的扭动起来,在血月高悬的副本世界,莫名有些诡异。
可……老公本身就是诡异!
他为什么会和黑蛇来源相同呢?
如果相同,他们的本体又是什么?为什么都对他的耳坠这么感兴趣?
为什么都喜欢逗着他,标记他,却又不杀他?
一连串的问题充斥脑海,随着欲望攀升,又像是秋日里沐了风的花,片片凋零,脱口时,只剩下一句:“这……这样……好奇怪。”
面前的空气变换扭动,恍惚间,他似乎看到司遇偏了偏头,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虞卿便继续道:“我看不见你,好……奇怪……”
少年的声音断断续续,破损的衣衫刚好露出肩膀,他攀着面前的脖颈,下意识仰头时,白发垂落,被吻红的唇愈发娇艳。
司遇不能说话,但听到后,他依然在想办法。
不多时,虞卿发现,一旁的黑色床单被扯开一条,紧接着,一只无形的手挡在他眼前,强迫他闭眼,然后,黑布蒙上眼睛,随白丝一起飘动。
长睫微动,虞卿觉得紧张,喉结下意识滚了滚,下一刻“唔……”
无形的吻落上喉结,正好吻住了中间那一颗微小的红痣。
黑白交杂,旖旎混着情欲,如同暗夜里,悄然盛放的花。
“哗啦哗啦——”
水波微荡,这一次,司遇总算知道要带着老婆洗澡。
他用仅剩的能力小心翼翼捧着虞卿,并仔细为他擦干全身,才放入被子里。
其实,直到现在他也不理解虞卿所说的“爱”是什么,如果只是互相忠诚,那他觉得,这个“忠诚”的范围有些广。
他在做BOSS的时候,对副本NPC也很忠诚,从来没暴露过他们的任何秘密,可这种感觉又和面对虞卿时,大有不同。
他该对虞卿温柔一些吧?潜意识里……该这样吧?
可是,为什么呢?
没有心的漂亮怪物想不明白,只把少年好好放下,就继续在床边守着。
他休息了好几天,才有了能折腾一晚上的力气,下一次凝聚成形,不知道……
咣咣咣!
正想着,外面忽然传来沉重的敲门声。
天刚破晓,司遇其实不想理会,但那声音太大了,敲了好几次都不得平息。
为避免吵醒老婆,力量微弱的漂亮怪物还是起身,一把拉开了门。
一瞬间,空气微抖,屋外的黑雾都跟着震了几震。
门外,即将破晓的银幕之下起了幽幽的血雨,在地上堆成小洼。
呼呼呼——
裹挟着腥味的狂风里,他看见了一张……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!
不,也不完全一样!
门外那男人穿了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,赤瞳冰冷宛如毒蛇,比他更多了几分难以压制的兽性。
而且,司遇微顿:他已经是无形的状态了,那男人依然能看见他。
正立在门口,收起伞,眼睛弯起,对他微微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