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时幽有所察觉,毕竟肩膀上已经湿了一大片,他也想哭,但是却也知道哭也没用。
到了朔风的营帐之后,他立刻就开门见山的询问道:“朔风将军,现在战事究竟如何了?”
朔风低着头,并没有说话的意思。
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“朔风叔叔,我们过来就是来帮忙的,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。”鹿呦呦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出来,“要不然,我们不就是白来了吗?”
盛时幽再次改变了对她的看法。
一个小小的人儿,却比一个大人都要通透。
朔风叹了口气:“原本…我们是占上风的,却没想到突然下起了雪,又爆发了瘟疫,将士们都力不从心,自然也就……”
对于他们这种打仗的将士来说,打败仗是一件丢人的事儿。
【下雪以后还有瘟疫?】
鹿呦呦的侧重点明显不同。
【按理来说,下过雪以后这些病毒应该都被埋在雪里了才对,怎么可能会还大面积瘟疫,这分明就不正常。】
她拉了拉盛时幽的衣裳,悄声道:“时幽哥哥,我们先回去吧,要不然七皇子该起疑心了。”
盛时幽一时愣住了。
方才来的时候鹿呦呦还说要多留一会,如今又催促着走,可见问题。
“好。”他却点头应下,同朔风告辞。
纵马行出三四里地的时候,怀抱里的鹿呦呦突然大喊了两声:“停!停!”
她那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马蹄声,无奈之下的鹿哟哟只能扯了扯盛时幽的衣角。
他有所察觉,这才一拉缰绳停下了马,看向鹿呦呦询问了一声:“怎么了,呦呦?”
“时幽哥哥,你知不知晓还有别的进军营的路?”鹿呦呦四处张望了张望询问道。
盛时幽摇了摇头:“你若想知道的话,我会尽快查明。”
“我们在军营外绕上一圈吧,我想去看一看。”鹿呦呦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前方。
盛时幽闻言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驱马绕着军营走了一圈。
一路上谁都没有再次出言,担心被有心之人给听了去,绕了一圈之后两人这才回到了大道上。
“时幽哥哥怎么看?”鹿呦呦抬起头望着盛时幽。
盛时幽目光深邃:“有些不寻常,军营四处的积雪都没有扫干净,这在军中可是大忌。”
鹿呦呦也正有此意,但却没有出言,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,匆匆赶回了客栈。
盛时幽把鹿呦呦放在正门自己把马牵去了后院,她就自己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。
夜已深了,她原想着应该不会遇上什么人,却没想到刚一进来就遇到了横眉冷竖的鹿知衍。
他上前拦住鹿呦呦的去路,语气不善:“呦呦,去做什么了?”
鹿呦呦撑出一张笑脸刚要扯个谎,却听见一旁的凳子上传来了林培风的咳嗽声,她心中咯噔一声,只能又回答了之前的说辞:“出去放了会烟。”
林培风眉毛一挑,方才说得还是要去看,如今却变成放烟了?不过倒是也差不了多少。
“放烟?”鹿知衍陡然就拔高了声调。
鹿呦呦被吓得立刻缩了缩脖子,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三哥哥。
鹿知衍瞪了瞪眼睛:“你少拿那种眼光看着我,你知道那东西多危险么?若是受伤了怎么办?你怎么这么不让人……九皇子!”
后方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,盛时幽就从侧门走了进来,鹿知衍见状立刻打了个招呼。
鹿呦呦反应极快,一下子就窜到了盛时幽后面,扯了扯他背后的衣服怯怯地喊了一声:“时幽哥哥救命!”
“无双,别生那么大的气,是我带着呦呦去的,倒是运气好,没出什么岔子。”盛时幽立刻出言解释了一番。
鹿知衍张了张嘴,他自然敢说说鹿呦呦,但是却不敢怪罪盛时幽,只能朝着鹿呦呦冷哼了一声,拂袖走了。
彼时盛景轩也听见了动静,行出来躲在楼梯的暗处目睹了全程,看着盛时幽以及鹿呦呦身上的一些泥点子,赫然就是积雪被溅起留下的,他立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,觉得这两位的“放烟”有些许蹊跷。
只不过如今可还没到拆穿的时候,他没有声张,直接就隐去了自己身形,转身回了房间。
冷风瑟瑟,边境的夜空显得格外寂寥。
珍儿将鹿呦呦哄睡,按照约定就到了盛景轩的屋子。
她进门前,特意将自己的声音都放得更加娇媚了些:“七皇子,您这么晚了叫奴婢过来所为何事?”
“本宫叫你打听的消息打听的如何了?”盛景轩并不抵触她的靠近,同样也不接受,只是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。
珍儿坐在他的腿上,提起鹿呦呦的时候眼里有几分不屑:“奴婢打听过了,她什么都不肯说。”
盛景轩没有应答。
“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,七皇子怎么还真的把她放在心上了,我看她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吃。”珍儿眼中的不屑越发明显。
盛景轩冷笑一声,太傅府和将军府加起来最起码有百八十个心眼子,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只知道吃的奶娃娃跟着一块过来,分明就是装出来的。
他伸手推开珍儿,眼神中有些许的不满:“连你都认为她是装出来的,旁人又怎么可能会相信是她再给鹿知衍和鹿无双出谋划策,就是不知,他们的对话从来都没有瞒着咱们,是怎么做到不被人所知晓的。”
这鹿呦呦的身上还有秘密。
“你这些日子多留意一些,尤其不能叫她和盛时幽那个低贱的东西单独相处。”盛景轩唯一的突破点就只有这个‘外人’了。
珍儿有些不满,却还是应了下来。
她生怕鹿呦呦发现异常,连忙回了屋子。
一开门却发现,鹿无双正在屋子里头陪鹿呦呦下棋。
她打了个冷颤,硬着头皮上前:“三公子怎么来了?”
鹿无双只看了她一眼,并没有开口说话。
“许是奴婢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