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这么凉爽。
“你是不是傻?扇风的时候把自己也带上啊。”
池皎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。
顾铮愣了愣,没第一时间接住,池皎皎以为他手里有扇子不方便,就自顾自地拿起手帕给他擦汗。
完全没考虑到这个举动是多么的亲密。
不过那又怎样呢,更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。
顾铮刚想说自己来,垂眸便看见池皎皎因为抬高手,胸前崩开了一颗扣子。
微微张开的领口内,浑圆的高挺也在微微晃动。
好白。
顾铮被烫到似的转开眼睛,喉结艰难地上下咽动。
是他记错了吗,前些天在床上的时候,那处好像还没有这么白……晃得人眼睛疼。
而且她的身形也发生了不小变化,原先紧绷的上衣裤子都变得宽松了。
可为什么胸前,还是鼓鼓囊囊的……
顾铮额头上的汗越擦越多,脸也越来越红,池皎皎擦得手酸,嘟囔:“有这么热吗?”
“我、我自己来,”顾铮慌乱抢过手帕,“你弄下扣子。”
他嗓音压得很低,透着一丝难掩的尴尬。
池皎皎低头,只见一片拥雪成峰,就挺刺激眼球的。
脸颊也止不住的红了起来,她迅速扣好扣子,“咳咳,是挺热的哈。”
这还是原主以前的衣服,被撑大了,她瘦了些后衣服就松了,纽扣容易自己打开,等会儿得找针线缝一下,不然多尴尬啊。
顾铮脑子里的神经本就绷着,一听她说热,信以为真,大力扇动着蒲扇,凉爽的微风立马变成了飓风。
“呸呸——”
池皎皎被发丝糊了满脸,炉子的火也被风吹熄了。
顾铮:……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池皎皎见他手足无措像个呆头鹅,噗嗤一声笑出来,“行了,药熬的差不多了,端回去给顾杰喝吧。”
回病房的路上,池皎皎推着顾铮,顾铮用搪瓷缸端着药。
他没忍住问道:“为什么不答应孙主任到县医院工作?”
“刚才不已经说过了吗,你腿伤还没好,我得留下来照顾你。”
木灵空间还没完全开启,我得留下来吸能量。
顾铮抿了抿唇,“那一年后呢?”
“什么?”
“要是一年后我的伤还没好,你怎么办?”
池皎皎被问得莫名其妙,“那就继续治疗啊,一年治不好就两年,两年治不好就三年……”
怎么可能?只要木系能量和灵泉供应足够,哐哐往上怼,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治好。
见对方完全不考虑离婚的事,顾铮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,“好。”
池皎皎疑惑地看了他后脑勺一眼,好啥?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。
“我还没正式退伍,海岛两栖部队正营级,每个月津贴加补助是九十八块钱,退伍后每个月也有伤残补助,
前头十来年的工资和奖金除了给家里的生活费,剩下的娘都帮我存起来了,一共还有一千……唔。”
池皎皎及时伸手捂住顾铮的嘴,俯身在他耳边道:
“知道你有钱,但也没必要大庭广众说出来吧,财不露白的道理不懂吗?”
顾铮嗅到一股淡淡药香,眼睫快速眨动,“…嗯,知道了。”
男人火热的唇瓣似有若无蹭在掌心,酥酥麻麻的。
池皎皎不自在地缩回手,“你突然和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
“婚后,工资和存折都交给你管,不出去工作,也养得起你。”
顾铮态度很郑重。
孙主任说得对,以池皎皎的能力进入医院肯定可以干出一番成绩,却被他拖累。
若她留在家里,他能做的便是尽力保障生活用度,让她不必为了钱操心。
若她想出去工作,他也不会拦着。
被迫跌落陷在泥潭里的人,又怎会折断他人追求理想的翅膀?
关于给钱这一点,池皎皎丝毫不怀疑。
因为顾铮出手确实非常大方,前世原主每个月都能收到不菲的生活费,如今对她更是大方,还没结婚呢,前前后后就给了快六百块钱了,这还不算票。
她笑着打趣,“那要是等你腿好了回部队,升副团长团长了,每个月工资涨成一百多也都交给我?”
顾铮没太跟上她跳跃的思维,但还是十分肯定地嗯了一声。
这是人形提款机啊,池皎皎轻笑,“行啊,一言为定。”
两人来到顾杰所在的病房,顾父顾母正安静地守在床前。
顾杰肌肉痉挛的症状已经缓解,只是还有些发热,整个人晕晕乎乎的,喝完药就睡下了。
顾父忙完顾杰的住院手续,又要去找何医生拿顾铮的检查报告,顾母则洗了饭盒去食堂打晚饭,池皎皎留在病房守着两个病患。
她用手撑着脑袋,一点一点的。
白天走了很多路,刚才救治顾杰加熬药又消耗了不少能量,这会儿歇下来,困意不由自主涌上来。
脑袋又一次往下耷拉的时候,顾铮伸手托住,女孩肉乎乎的脸蛋贴在他掌心。
手感很软。
池皎皎迷蒙地嘟囔:“…肩膀…借我靠靠…困死了……”
顾铮想也没想就挪动身体,将肩膀往外移,方便她靠着睡。
安静的病房里,呼吸声平缓绵长,两颗年轻热烈的心脏在互相试探中慢慢靠近了一小步。
翌日清晨,顾杰醒了过来。
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在轮椅上假寐的顾铮,和趴在床尾睡得正香的池皎皎。
两人的手,紧紧握在一块儿。
这要搁以前,顾杰绝对会大吼大叫地把池皎皎扯开,让她离自家二哥远一点。
可昨天……他虽然神志不大清楚,却知道是池皎皎将自己从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解救出来。
是她救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