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还提着一个空的食盒。
法场工地中,还有工部的一些官员,见到儒士到来,纷纷上来行礼。
“柳先生好。”
来的儒士正是柳三问。
柳三问木然地和众人回应了一声,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修建了大半的法场。
工部的官员互视了一眼,也都知道柳三问此时的心境,问过好后,只留了一人作陪,其余人便各自散去。
这留下的那人是作陪还是监视,其中意味不言而明。
柳三问木然地走向了法场刑台。
刑台很高,足足是他身高的两倍。
如此高台,却不是为了庆凯旋,宴宾客,而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杀掉他的师父,离天的大祭酒!
想到此,柳三问悲从中来。
他想到这两日李休语不在,大祭酒闷闷不乐的样子,悲痛之意更甚。
手扶着刑台柱子,柳三问已经不住颤抖。
颤抖的手指要掐入柱中。
而这时陪在他身边的官员忙道:“柳先生留手,伤了基柱,误了工期,我们可担待不起。”
柳三问回过头看了那官员一眼。
六品官位,在京城却属低级。
此时那官员已经满头细汗,只怕柳三问不听劝,自己可拦不住已经是立言境的大儒。
柳三问苦笑:“放心,老夫还没下作到为难你们。”
“谢过柳先生。”那官员忙道谢道,他本想再说些什么,可转念一想,似乎不该说出口,只能接着再连谢几句。
柳三问又看了眼刑台,猛然转身快步离去。
这东西,他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。
作陪的官员见他离去,心中暗自松了口气。
柳三问刚出工地,却突然被一人拦住。
柳三问皱眉看向拦路之人,相貌普通,穿着普通,修为更是普通,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。
那人咧开嘴笑道:“柳先生,我家老头子找你说个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