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中显露诡异的安静。
连风声都懂事消停。
东门流来回看了看脸色铁青,眼神要吃人的陈三周,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。
娘子这样直白拆穿,不怕他喊人来吗?
他夫人偷了那么多手下,即便是发情的牲畜,也没这么厉害吧。
陈三周眼睛红得像要裂开,死死瞪着姜黛:“你大爷的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谢遥岑一脚踢在他的膝弯上,迫使他跪下。
“对我夫人放尊重点!”
姜黛满意地勾起唇角。
【很好很好,看在狗男人维护我这个夫人的份上,我一定会全力保下谢婉清。】
冷不丁被女人夸了一下,谢遥岑傲娇扬起下巴。
现在还觉得外面的男人比他香吗?
蛟龙失水被蛇欺,陈三周简直憋屈死。
“你拿什么证明就是他和我手下发生关系?你是哪家派来的?”
姜黛歪了一下头:“你有在哪个对家见过我这张脸吗?”
陈三周认真打量姜黛一番。
这个女人肤白貌美,清冷娇婉,若真在这附近出没过,不可能还会这般完好无损。
“你如何知道我的家事?”
“都在江湖混,我自然有我的本事。”姜黛宛然一笑。
“娘子本事如此大,看得我更想娶你了,不如用娘子的本事帮我看看,何时能娶?”东门流眼睛亮晶晶地表态。
谢遥岑额间青筋暴跳,一脚踹向东门流。
姜黛扫了眼像王八翻面的东门流:“你家的事等我回去慢慢告诉你。”
东门流:“……”
怎么感觉不是什么好事?
他不会算出他从小无父,夜里哭泣撒尿在床上吧。
或者怕黑躲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?
姜黛并没有关注东门流的状态,心思继续在陈三周身上。
陈三州的娇夫还真是所谓的时间管理大师,十五分钟一个人,这要是换做旁人前菜都还没开始吧?
而且每个人之间互不知情,都以为是除了三当家之外的唯一,甚至还为三当家毫不知情而骄傲。
“他现在的活动在正堂,夫君有没有把握带着三当家翻进他们院子里,直奔二人的卧房?”
“只要有人指路,没问题。”
所有人的事情都集中在陈三周脸上。
他顿了片刻咬牙点头。
谢遥岑进去之前,姜黛找他要了呼唤联络鸟的方式。
给接下来与娇夫会面的人送了一张纸条,让他们不必一刻赶来,改成隔一盏茶的时间来。
人还没来,谢遥岑就带着陈三周回来了。
陈三周脸黑得如抹了锅灰,手里拽着一条发黄的亵裤。
【咦~居然是一条原味内裤,这娇夫的癖好可真恶心!】
【这好比妻子看到丈夫收集别的女人没洗的裤头子一样恶心,谁受得了?】
【呕!卖裤头子的人还写了张字条,感谢哥哥对我的喜欢,一想到你拿着我的原味亵裤,并因我的味道而沉沦,我也止不住羞涩兴奋……】
姜黛恶心而阴阳怪气地念着,惹得直男谢遥岑头皮发麻,浑身不适。
“你刚刚用联络鸟做了什么?”他必须赶紧转移姜黛的注意力。
“大戏即将上场,拭目以待!”
陈三州此刻已经怒火中烧,若这个女人所说属实,他一定让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
娇夫不知道有人改变了他的时间安排。
正在男人身下沉沦疯狂,忽然就有脚步声响起。
“我的心肝儿,我来啦!”
娇夫骤然一个激灵,猛地推开身后的人。
“你快找地方躲起来!”
那男人惊恐之下,光着身子翻出窗户,趴在屋檐上。
陈三周心里咒骂。
这他娘的是他最得力的左膀!
新进来的人激动地宽衣解带,抱着娇夫就是一顿猛亲,虽然娇夫正困惑,他并未邀请此人,但也很快在猛烈的攻势下败下阵来。
两人你侬我侬,门口又响起一阵呼唤。
娇夫惊慌。
怎么又来了一个?
他只好把人推开:“快快躲起来!”
此人也以为是陈三周回来,也同样翻窗而出,刚到屋檐上就看到另一个赤条条的男人。
两人在心中惊呼,眼底快冒出火星子。
你大爷的怎么在这儿?
你大爷的怎么也在这儿?
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,第三个赤条条的人也出来了。
第四个第五个……
同一段距离承受几人的重量,猛的崩塌,所有人齐齐往下坠。
身手较好的没摔死,也不顾身上的伤扭打在一起。
越来越多的手下到了,他们都是来见心肝娇夫的。
院子里站满了人。
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男人,却在此刻发现自己只是一院子男人中的一个。
“这世上我只听说过皇帝有佳丽三千,皇帝是第一人,你家夫人是第二人,牛!还得是你们江湖人会玩呀!”东门流竖起大拇指直夸。
姜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。
不愧是个傻白甜!
现在还以为那里面是个女的。
陈三周伤情本来就重,直接被气得吐了一口鲜血。
下贱胚子!
他要将他千刀万剐!
姜黛看出陈三周的心情,她无声叹了口气:“今夜你的马车失事,正是娇夫派人安排,他想取代你成为地下赌场的三当家,如今这些手下都对娇夫一往情深,你要是冲进去,能有胜算吗?”
“你们送我去地下赌场,我找人过来活埋这些畜生!”陈三周也不是冲动的莽夫,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害。
“可以,但我有两个条件。”姜黛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