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德的眼神忽然变的很坚定,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有要守护的人。
“王后,这女孩确实是蓝辰的血脉。”
有陈德的作证,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会朝着一个方向倒。纷纷赞同陈德的观点,并纷纷谈论起这孩子与失踪的王上面容上确实有很多相似。尤其是那蓝色的眼眸,一模一样。这蓝色眼眸,蓝景并没有。众人们倒是开始怀疑蓝景的血统了。
有陈德坐镇,陈普兰自知这场极限拉扯没有了胜算。可是,她一点都不想妥协。她开始了迂回战术。
“陈德哥,当年蓝辰殿下确实有一个妃子,名曰静妃。作为蓝氏王朝的国母,自己的夫君纳妾本是应该极力赞成的,奈何这静妃不守本分,擅自出宫。本身这件事情是丑闻,本宫不想宣扬出去的。看到这女孩的那一瞬间,本宫不想认她回宫。承认她就等于承认蓝辰殿下有一个那般不安分守己的妃子,有辱王室清誉!至于为什么要杀她,因为她就算真的是蓝辰的女儿,仅仅一个庶出的女儿,凭何对我的儿子指手画脚?他可是太子啊!”
看似这一席话是说给陈德听的,实际上是公之于众的。她要将所有一切的罪责全都怪罪到紫静的身上。
王后的一席话之后,煽动了所有人的情绪。大家的讨论风向不再是慕静为什么不为王室所认可,而是王后陈普兰对于蓝辰王上有妾室的事情着实大度,甚至还能在如此的情形下想着怎么维护王室的面子。
陈普兰如此的话语,激怒了慕静。她知道,养育自己多年的母亲,一直都是不争不抢、与世无争的人、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如此有心计勾引有妇之夫。而且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有心计的话,何至于母亲当年说什么也要离开王宫,而不是留下来和王后勾心斗角到底。
慕静紧紧握住拳头,她此刻百口莫辩,但是她真的很生气。此刻,她很想冲上前,但是想到自己又不可能真的揍到普兰,只能作罢;她又想上前跟普兰辩论,改变众人对于自己母亲的态度。
刚想要冲出去的时候,徐慧拉住了慕静。她没有开口说话,只是轻微摇摇头,紧紧眯着眼睛,示意慕静不要上前。
怒火在燃烧,只是没有地方发泄。
慕静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。
“慕静,你区区一个庶女,没有资格坐上王位!”陈普兰把自己心底最害怕的事情说了出来,“你的母亲整日病殃殃的,哪里有什么闲心管你!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,只要从今以后你不再质疑我儿子的血脉也不觊觎王位,本宫可以对你网开一面甚至封你公主的身份!”
普兰所说的公主身份,确实是慕静想要的。
可是,普兰如此诋毁自己的母亲,慕静又怎么可能咽的下这一口气?
她拒绝了。
“真就是真,假就是假。民间这些年谣传蓝景不是你亲生绝非偶然。王后娘娘,从前蓝景被蓝辰殿下送到月国去当做质子不就是给您一个警告吗?您说真不懂吗?”慕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,就好像她所说的都是真的一样,言之凿凿。
普兰的脸色瞬间就变的不好了,此言一出,旁边的徐慧亦是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慕静。那种眼神就像是在诉说着,你怎么会知道这些?
旁边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。此时最为引人注目的话题就是,蓝景那遭人质疑的身份。此时话锋又转了,没有人去评论慕静的母亲是否守在妇德的框架之内,而是评判王后的儿子若不是亲生,那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过了。
普兰瞪大了眼睛,大声喊着,“怎么?你们这帮墙头草,非要本宫的儿子滴血验亲才闭得上嘴吗?”
徐慧来了兴致,“我有个好主意,那就让慕静和蓝景验亲。两人若都是真,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但是两人若是血型不合,其中必有一假!”
蓝景的拳头握紧。他此时也担心自己不是蓝辰的孩子。若真如此,他宁愿此生都不要去验亲。只要不验,自己永远都是蓝辰唯一的儿子。
这些年普兰遭受了不少的非议,但是始终没有验亲。蓝辰失踪了,用蓝景的血型和谁的作比对呢?蓝辰从未在医院留下过血型的档案。王宫内也没有找到一根蓝辰的头发。
蓝景向来也觉得奇怪。年少的时候,他遭受非议,经常会干过睡不好觉。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私下从月国回到珍国蓝氏王宫内、蓝辰的寝殿中寻找自己父亲的头发,想去做一下DNA比对,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,只好悄悄离开。
“不可!”普兰立刻反驳了徐慧的想法。“蓝辰失踪多年,已然没有任何可以比对DNA的信息,你让我儿子和慕静比对DNA,没有什么意义!”
“头发我有!”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。
众人们纷纷向后看去,一位白发的老头子在一位身穿铠甲的少年的搀扶下快步赶来。
“叔叔!”陈德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叔叔...”一向有阳刚之气的徐慧,此刻用着极为温柔的语气。
这位白胡子老头是紫静的父亲,是珍氏家族的嫡子,名为珍时墨。当年珍氏家族兴旺的时候,紫静的爷爷还在世,也及时慕静的外祖爷爷。那时候珍时墨不想接受掌家之位,因为他的志向在于开办大学,而不是加入各大家族的纷争当中。
所以后来外祖爷爷把掌家人的位置传给了慕静的母亲,也就是当时家喻户晓的珍妮。
自从珍氏家族败落后,珍氏家族大多的支脉都逃离了珍国,有的在雪国扎了根,有的去了月国勾结月氏家族。
这老爷子如今现身,为的只是助慕静一臂之力。
“我这里有一个蓝辰殿下用过的梳子,是当年他来我们家做客留宿时候梳头发留下的。正好用来验证DNA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