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
“你还未告诉我你什么叫‘鹤亭’,”花纭在他身边勒转马头,居高临下地乜视沈鹤亭,唤了他的真名,“……萧旻。”
花纭相信沈鹤亭是有苦衷才不承认师哥身份的,但她还是想从沈鹤亭的身上找到一些萧旻的影子,以告诉自己他偌大皇宫除了自己还有师哥可以作为依靠。
坤宁兵变那日,沈鹤亭说这是义父给的名字,但花纭不信,她想知道他为何改成这样的名字。印象里,萧旻不是个草率的人,他取的每一个名字,都有他的意味。
沈鹤亭与上次不同,他并没有急于否认萧旻的身份。他认真地想了想,道:“幼时阿爹常带我去放鹤亭,教我如何驯养仙鹤。后来我只要想起阿爹,就能想到放鹤亭。”
听他主动提起萧元英,花纭下马,问道:“你是不是很思念萧大帅?”
沈鹤亭哽住了,他思念阿爹吗?
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大帅府起火的场景,萧元英矗立在火场之中,平静地望向大火之外的小儿子。他没有留下任何一句遗言,也没有为还未弱冠的幼子取字,就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颓然倒下。
沈鹤亭摇摇头,二十岁时他为萧家流干了眼泪,现在他早就麻木了。抬眸望向花纭:“太后,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他很坦然,仿佛心口一丁点都不会痛似的。花纭不知该失望还是心疼,但她与掌印六年未见,他经历的苦难自己大多都没参与,即便想安慰,也无从开口。
终究她选择了缄默。
月亮向西低沉,沈鹤亭发觉小太后的疲态,便牵马引她踏上回程。一拳锤醒口流涎水呼噜震天响的姚铎,搀着小太后将她扶上马车。
姚铎擦擦嘴巴子旁边的口水,还困得不行:“四爷咱回府?”
“四爷?”花纭闻声掀帘,凑近了姚铎逼问,“你是萧府旧人?”
吓得姚铎直往后躲,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:“啊啊……那个臣……算是吧?”
“为何我没见过你,”花纭仔仔细细地瞧他的脸也想不出在哪见过,“你原本不是跟掌印的。”
姚铎点点头:“娘娘眼力真好,臣以前是跟大爷从军的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再追随萧大哥,而是……”花纭看向一边黑脸的沈鹤亭,悻悻地问,“我是不是不该问啊?”
“太后想问的,都没有‘该不该’一说,”沈鹤亭刚才还跟花纭微笑,转头对姚铎就冷起眉眼,“姚遇棠,你若是不想给我驾车,可以直说。”
姚铎一激灵,话锋一转赶紧跟花纭说:“太后娘娘,臣就是个跟班的,主子让臣跟谁臣就跟谁,至于其中缘由,臣也说不清哇。”
这俩人……一唱一和地糊弄自己,花纭生气地扯下帘子钻进车里,朝外面说:“哀家累了,还请沈掌印在车外等候吧!”
沈鹤亭刚要进车就被轰了出来,姚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瞟他:“掌印呀……这可不赖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