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现在那的,因为阳光只滑到了屏风一半的位置!
花纭突然紧张地站起来,像一只害怕被抓的小螃蟹一点点横到沈鹤亭视觉中心,企图用自己挡住李顽。她睁大了双眼,想用自己的笑容把沈鹤亭的注意力引过来,奈何他根本不买账,依然用盘踞王位的雄狼的眼神凝视入侵者。
“掌印呀……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要哀家定夺呢……”
沈鹤亭在看向花纭的时候,眼里的危险气息还未散去,冷得花纭颈后一凉。
“李顽。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,还火烧国子监,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参加。”沈鹤亭平静的语气几近绝情,对还在找角度帮李顽遮掩的花纭道,“娘娘不必替她遮盖了,并非奴才不愿意让她进试,而是女子入科举并无先例,奴才根本说服不了那群老臣。”
花纭:“掌印说女子入科举无先例,哀家还要说重开秋闱本朝也没有先例。既然要给其他弟子一个公平,那为何不能给李顽一个公平?还是说这公平仅限于男子,换做是女子,就活该做垫脚石?”
“娘娘,奴才是想让李顽入试的。”沈鹤亭无奈地说,言外之意就是跟我说这些没用,您得去说服那群脑满三纲五常唯女子难养的前朝臣下。
花纭砸吧一下,按照沈鹤亭的意思,她要是想让李顽入试,就得亲自去跟花从文他们打嘴仗了吗?这么一说,花纭也怵了。
她回过头,见到李顽仍站在原地,她的肩膀微微颤抖,连着影子都变得恍惚。
“哀家去说,”花纭微微蹙眉,“这件事,哀家总要亲自试一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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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极殿偏殿东暖阁,花纭端坐在凤椅上,直面花从文睥睨的眼神。
礼部尚书朱恒锐一打眼儿就看出来太后跟丞相不对付。这山羊胡的老头从先帝驾崩那日就品出来了:小太后当初那一哭就不是善茬,还是花从文的闺女,背后站着沈鹤亭——那更得小心了,谁知道哪天自个儿这张闭不紧的老嘴能给身子惹什么祸。
朱恒锐主动往离花从文远一些的方向站了站,扑扑官袍上的褶皱,笑眯眼望着小太后。
花纭抿一口桂花茶,道:“今年秋闱,诸位也看清楚了。科举才刚开始,就有人下大力气浑水摸鱼。”
朱恒锐附和道: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“哀家可不想明年开金榜,朝廷来一群作弊上位的酒囊饭袋。”花纭一直注意着花从文的反应,“故而哀家与掌印商议,计划重开秋闱。”
其他大臣皆是一惊,倒是朱恒锐欢喜的很:“此举公平!”刚好他家小公子今年考的不好,过几日准备准备没准还能中举呢。
可花从文的脸色从不好变成了更难看,眉毛都拧成了川字,非常严肃地说:
“不可重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