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末将有事相求,是私事。”
沈鹤亭瞧着他手上圆滚滚的包裹,暂时还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:“将军请说。”
梁青山打算先旁敲侧击地问一下:“不知道沈掌印认不认得花丞相家的七姑娘?闺名叫‘纭’,现在大概得……到末将胸口那么高了吧。”
我认得,她长得很快,已经快到我肩膀了。
沈鹤亭敛眸,因是面对月光梁青山能看见他眼眶闪烁晶莹。
“咱家不识。”
梁青山失望地低下头,老将军懊恼地揉揉后脑,想叹气又不敢在沈鹤亭面前失礼。
沈鹤亭道:“梁将军是有何重要的物件要咱家带给花七小姐?”
梁青山惊讶地抬头,看见曙光似的把包裹抱到胸前,道:“上月末将得到了一块上好的貂裘,找裁缝做成了披风。末将惦记着我那外孙女,可这么多年也不知怎的,家书从梁府出去就是到不了花七小姐手上。这不知道您来,末将就厚厚脸皮,想请您归都之时捎上貂裘,代末将送与花七小姐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,”沈鹤亭接过貂裘,朝梁青山笑道,“届时咱家亲自去一趟花府,定将貂裘亲手送到花七小姐手上。”
梁青山又惊喜又感激,不住地给沈鹤亭作揖:“那就拜托沈掌印了!”
“无妨。”沈鹤亭说,他望着师父的眉眼,庆幸师父还没有认出他来。
梁青山使劲眨了眨眼,用力去看清沈鹤亭的模样,想把他记住。
沈鹤亭却心虚地别过脸,宁愿梁青山一辈子都别认出他。
—
硝烟弥散时,军队排成细长的阵型,犹如一条蛇爬过冰封得结结实实的天鹭江。
他们簇拥着队伍中央的辎重,不要其烦地滚动实木,在北疆不歇的大雪中走向荆州城。
最早的一批已经抵达靖州城下,为首的黑色矮种|马哼哧出两行热气,它穿着兽皮与精钢打造的铠甲,那是鞑剌王君坐骑才会有的待遇。
马背上的青年身着银色铠甲,胸前的甲雕成猎鹰的形状,肩膀健硕得犹如巍巍天鹭山脉,承载着草原十万族人的期待。胡哈拿摘下面具,眸中闪烁侵略性的光芒——他终于亲临靖州城下。
在此之前,鞑剌还没派出大部队进攻,仅是用小部分精骑进攻靖州城东的薄弱地带,将梁祇围堵。正面不断用兵试探城内守备军,发觉肉身长城梁青山手下的兵数量、能力都已经大不如萧元英在世时。何况他还有火炮在手,城内的暗桩不断有消息放出来,如今的靖州城在鞑剌其他人眼里,攻下犹如囊中取物。
但胡哈拿不会轻敌,甚至亲自上战场。
并非惧怕靖州守备军总将梁青山,而是暗桩来报,司礼监掌印沈鹤亭携一百紫甲卫入靖州做监军。
——那沈鹤亭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