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她家娘娘讲的口渴,春慧给她斟了杯茶递给她问道:“那之后呢?”
温妤垂眸抿了口热茶,她双手捧着茶杯,食指不自觉的轻轻敲打着银白的瓷边,眸中倒映出的是那摇曳的烛光。
之后吗?
之后追他便成为了一种习惯,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她也开始去了解去发现。
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?
但想成为太子妃的信念便是从那个雪地里开始的。
月落星辰,天将明亮。
第二天清晨,早膳刚过,苏吉安就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往长乐宫去,长乐宫内欣喜一片,漆朱门外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宫女太监。
苏吉安念着帝王圣旨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温昭仪温妤娴淑聪慧,品貌出众,蕙质兰心,深得朕心,特赐一套青鸾点翠头面,薄纱云锦十匹,珍珠梅花绢花。。。。”
苏吉安收了圣旨,笑眯眯的朝温妤说道:“娘娘,皇上说您喜爱御膳房做的菜,所以皇上特把那位大厨调到了长乐宫来,给娘娘换换口味。”
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怀孕了?
温妤收到这些莫名的赏赐时,只觉得好笑。
箫煜定是知道了她已知晓皇后有喜一事,怕她难受所以送这些珠宝来安慰她?
可她,才不在意。
这珠宝谁又会嫌少?
温妤眸光流转,仰起欣喜的笑容轻柔道:“苏公公,帮本宫给皇上说一声本宫很是喜欢。”
以后出了宫不怕没钱用。
苏吉安从长乐宫走后带着剩下赏赐的东西,又去了皇后的凤栖宫。
见人一走,温妤收起笑容,叫小徳子关了朱门阻隔了那些看热闹的宫人,让春慧慧心把东西一一记录在名单上,再搬进私库。
温妤看了眼长乐宫私库的总单,沉眸片刻,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在名单上点了点,红唇轻启悠悠道:“慧心,把这座和田玉弥勒佛送到皇后宫中。”
那和田玉还是温妤在宫中过第一个千秋节时,景熙帝赐给她的生辰礼。
和田玉本就比羊脂白玉还要珍贵不易,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座精细雕刻,色泽上乘的弥勒佛,这仅此一座还是在她的长乐宫。
慧心看了那和田玉有些舍不得,“娘娘,你当初可喜欢这和田玉了,还把它日日摆放在窗前的书桌上小心擦拭,现如今当真不要了?”
温妤瞥了一眼那质地细腻笑的开怀的弥勒佛便收回视线,淡淡道:“不要了。”
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这和田玉再珍贵她也不需要了。
这没一会儿,景熙帝赏赐温昭仪的事便晓喻六宫,众妃知道后那是心思复杂又忧心忡忡。
不过,有人欢喜有人愁,宫中最不高兴的当属李贵妃。
皇后怀有嫡嗣,温昭仪有盛宠,她李璐瑶除了有三皇子和二皇子外,其余哪里比得过她俩,她这贵妃也只是徒有虚名。
自萧蔓枝进宫,皇上就把她手中的权利尽数收回去了,所说表面上她还是协助皇后管理六宫,实则她一点实权也没有,就连去尚衣局裁剪新衣也要皇后点头才行。
她本以为生了三皇子能得皇上一些青睐,谁知皇上除了在三皇子出生和满月那天来过钟华宫外,其余就再未踏入她宫中,更别说看望三皇子。
至于二皇子更不得景熙帝喜欢,估计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二皇子。
收到消息的李贵妃不由冷笑一声,“看来这温昭仪当真得皇上宠啊,这皇后怀孕皇上怕温昭仪伤心,竟然先去长乐宫赏赐东西给她。”
更可气的是皇上还调了御膳房的大厨去给温妤做菜。
李璐瑶拈酸吃醋道:“连本宫都吃不上御膳房做的菜,她倒好一个小小的昭仪竟先越过了本宫。”这让她怎不气。
坐在钟华宫围椅上的刘心怡看向上坐的李贵妃,把她眼里的嫉妒都看在眼里,她胆怯的望着李贵妃,踌躇半刻的说道。
“娘娘,嫔妾有一计可让温昭仪失去盛宠,让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落不下来,就是不知娘娘想不想听?”
被景熙帝撤了永久的牌子,刘心怡可是恨极了温妤。
要不是她她又怎会落的如今这般田地?
现宫中人人都可欺她,就连下贱的宫女和太监都看不起她,每日送到她宫中的饭菜不是冷的就是缺菜少汤,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,所以自回宫后就抱上了李贵妃,如今她与李贵妃可是一丘之貉。
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
李璐瑶错愕,捏紧手中的茶杯思索片刻,她把茶杯放下迟疑的对刘心怡说道:“这不会连累本宫和三皇子吧?”
她不是愚笨的人,知后宫内宅要想地位稳定,没有点手段和心机是不行的,曾经她看不上那些耍手段的人,如今是不得不,皇后要是生下嫡子,那她的三皇子就再也没有希望争取那储君这位了。
怕就怕事情败露连累整个钟华宫的人,更怕她连累三皇子。
刘心怡见李贵妃已动摇了心思,又给她下一剂猛药,她眨巴着眼一脸纯真无辜:“这都是嫔妾的主意与贵妃娘娘没有一点关系。”
李璐瑶看了刘心怡许久,想让皇后生不下嫡子的恶毒私心沾满了她的脑海,她到底还是答应下来。
她含含糊糊的说道:“你可要想清楚,到时候事情败露了,本宫可帮不了你一点。”
又轻轻呵欠了一声假意道:“你要知皇上是怎样的雷霆手段,他向来狠绝又凌厉,本宫可不想你步入令贵嫔的后路。”
“哎,也怪本宫生于李家又抚养二皇子和三皇子,有些事啊本宫可不能做。”
李璐瑶瞥了眼刘心怡,摇摇头,借着要午息的借口打着哈欠,伸出手叫侍女扶住自己,慢悠悠的起身离开钟华宫的会客厅。
留下的刘心怡自是明白了李璐瑶的意。
她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,望着李璐瑶的背影内心都是冷笑。
当真是虚伪。
凤栖宫里,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息的萧蔓枝,叹了一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。
而站在一旁的棠儿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