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妤站在原地,望着邵安一步三回头的回望着她,温妤无奈的叹息,随后扬起笑脸,目送邵安。
其实,他穿白色也挺好看的。
慧心见邵安走了,才提着宫灯小跑到温妤身边,她眨巴着眼带着揶揄的意味望着温妤, “娘娘,你和世子……”
大雍民风开放,女子和夫家和离后,亦可二嫁。
反正她家娘娘已经和皇上无望,那这出宫是早晚的事,以后再嫁给小世子也不是不行。
说起邵安温妤也有些头疼,想起他刚刚说的事,温妤也不知如何说起,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道:“本宫也不知,不过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慧心自是不相信,冲她弯唇一笑,眯笑道:“娘娘不必解释了,奴婢都懂的。”
这下轮到温妤懵了:??
不是,她又懂什么了?
一看她这副模样便知她定是又想多了。
温妤从慧心怀里抽出一把伞,独自撑开,真心建议道:“慧心,你还是少看点话本吧。”
这想象力着实丰富了。
慧心呆愣了一会,随后反应过来看着温妤这明显是回长乐宫的路,追了上去,错愕道:“娘娘你不回宴会了?”
“皇上不在,本宫还回去干吗?”反正也没人会罚她。
慧心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道:“那奴婢叫人去抬步辇?”
“不用了,就几步路的事,就当是饭后消食,醒醒酒,”
“今夜月色也不错,像……”温妤卖关子笑着侧眸回望着她。
“像什么?”慧心疑惑道。
“像话本中的雨中漫步呀,你不是最喜欢话本里这些桥段吗?改日本宫让十一拿木头陪你演上一段,你幼时不是最喜欢十一吗?”老是追着人家不放。
还没出阁的女子自是听不得这话,慧心脸色刷的红了,娇嗔道:“娘娘,你莫要打趣奴婢了。”
温妤见她这娇羞的模样,好笑道:“我们慧心也会害羞了啊。”
“娘娘!”慧心跺着脚站在原地一个劲的羞红着脸。
朦胧的细雨中淹没了两人的交谈,月光悉数洒落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。
邵安出了宫门,坐上侯府的马车,凝神望着十一。
“事情查的怎么样?”
在宴会上见到阿妤的那一刻,他就叫十一重新查了这些年有关于阿妤的事。
他看着阿妤眼里的落寞根本不像是过的好得样子。
十一从怀里掏出递了上去,“回爷,当年的事已叫人查清了。”
邵安看完信中的内容后,他捏紧了手中的信,冷笑一声,“呵,当真是好计策。”
怪不得温太傅一下便改变主意,非要让他当上将军才把阿妤嫁与他,怪不得他回京那两天阿妤正好不在京中,怪不得他从肃州寄的信,阿妤一封也未回过。
原来,是没有收到。
原来,是被萧煜暗中使诈截了胡。
原来,他的阿妤并没有不愿见他。
萧煜这人啊,还当真适合当一个好皇帝啊。
邵安目光变冷,笑出了声,“十一,你说我要是把阿妤从宫中带走,萧煜会是何等的表情?”
十一不语,只是惊讶的望着邵安。
他其实没有想过要抢走阿妤的,这次回京也只是看她过的好不好,若是好他此次离京后就不会再踏入京城出现在她的面前,只远远的替她守住边疆让她在太平盛世下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,若是……
可他在见到她的那一刻,便知她过的一点也不开心。
他的阿妤开心的时候眉眼总是弯着的,那双会说话的眸总是盛着一轮汪水亮的让人看不见夜空的星辰。
他本就不喜箫煜。
邵安第一次在太府见到萧煜时便知,萧煜这人表里不一,温润冷矜的面容下实则是心狠手辣的权谋者。
见过南阳侯后,邵安便回自个小院沐浴换了身衣服。
烛火通明的书屋里,邵安点灯看着书。
十一在一旁候着,见他家爷这会脸色好了许多,迟疑半晌后到底还是把另一封信也递了上去。
“爷,这里还有一些是关于温姑娘的一些事。”
自从他家爷决定要抢走温昭仪后便不许他叫温妤叫昭仪娘娘。
邵安嗯了一声侧眸放下书接过信。
他打开信后,目光停留在清远寺上,逐字看完后,为他的阿妤心疼不已。
他没有想到,他放在心上宠在手里的姑娘竟然被萧煜打发去了那清远寺整整两年!
清远寺是什么地方啊,破旧又寒冷,他的阿妤从小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般委屈,那样的地方她是如何度过两年的啊?
他庆幸他的阿妤坚强如芦苇才顽强的挺了过来,他不敢想象,要是他的阿妤在那个雪夜没有挺过来,是不是如今他就见不到她了?
怪不得,怪不得她如今这般病弱,怪不得他说他爱她时,她的眼神是那般害怕又让人心疼。
原来,这些年她是这般过来的啊。
邵安感觉胸腔疼的有些麻木,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他自小便捧在手心里,不敢僭越半分的姑娘,到底是被他人伤了,受了苦,又缩回了壳里。
邵安愤恨的握紧手中的信,想着阿妤这些年受的苦,他就悔恨与自责。
要是当年他再多等一会,等她回来说清,是不是阿妤就不会进宫了?
邵安一时情难自控,他抓起衣服冷着脸,便从书房大步离开向外走去。
十一愣了一会,瞪大眼看着他家爷离去的背影,反应过来后才追了上去。
温妤回到长乐宫后,便在陈嬷嬷和春慧的服侍下,洗了澡喝了姜汤驱了寒便睡下了。
今夜是辗转反侧。
深夜,本该是睡觉之时,可她酒醒后便了无睡意,长乐宫静极了,连小窝里的团团也睡的正香。
她索性起身点起一根烛光,披着披风穿着中衣长裙便缓缓走至窗边,她把烛台放在一旁,侧身躺坐在窗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