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阿兰,我们回去!我在府里要守规矩,跟你出门又挨你训斥,真是憋闷!”
宋临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说不出话,让车夫将人送回侧门就走了。离开的时候,车里还传出极大的吩咐声:“我们自己去杏花观烧香!”
曹鸧气得要命,跺着脚,她头上的一只双翅镶宝的孔雀步摇微微晃动。阿兰跟在她后面不说话,两个人上了台阶。曹鸧一把扯下幕篱,白色轻纱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,轻纱下摆的珠翠珍珠摇摆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她的脚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十分用力,好像在发泄着心中不满。因为刚才的粗蛮动作,曹鸧头上的步摇掉在地上,阿兰低头去捡。
门口草丛一阵晃动,一个满脸血污的人站起来。他十分高大,一身破棉布蓝衣,棉布又皱又破,蓝色掉色成浅灰。他的额头上一直冒血,一张脸十分脏乱叫人看不清,两缕头发贴在面颊,只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,双眼皮,眼尾微上,眼睛并不是很大,但是在那张脸上十分有神。这人甫一出现,吓得曹鸧主仆两人尖声惊叫,连连后退往大街上跑。
男人两步追上她们,一翻身一个跟头跃过她们,站在两人面前拦住她们的去路。曹鸧咽了下唾沫,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。阿兰捡起步摇往后退了退身后,闪了闪又往曹鸧身后躲了半步偷瞄着眼前的人。
男人双眼扫了下四周,双膝跪地:“曹小姐莫怕。”
“你,你......”曹鸧双手用幕篱挡住半张脸,微微皱起眉头打量面前的人。
阿兰抖着胆子问:“你,你是什么人!这里就是曹府,你要是敢对我们......曹家不会放过你!”
“两位小姐刚才救了小的,就在刚刚。”
“哦,你...受伤这么重。”曹鸧不知是不是吓的,后背发烫,脸色有些红。
“曹小姐大恩,小的没齿难忘。”
曹鸧直直的看着他,小声地动动嘴唇说:“你也谢过了,起来快走吧。”
男人磕了一个头,反而垂着头有些悲痛道:“那恶人打杀我等,我姐姐被他打断了腿,等官差走后,他又找人威胁我。若是我等再出现在京内便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,只是我等......”
“走投无路?”曹鸧接了下去,见他满脸是血又迅速移开了目光。曹鸧目光飘向男人身后的街道,目光定在一处暗忖,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帮助他们,只道:“那,那要不我取些钱给你,你救你姐姐,然后离开这里。”她一说完,阿兰就使劲揪她的袖子。
“曹小姐,我家里还有两位病重的父母,我们兄弟五人出来卖艺,拖家带口又能去哪里?”
“那。”曹鸧回头看着阿兰,阿兰也毫无办法,她对着曹鸧摇摇头,示意她不能随便让一个人进王府。曹鸧又看着面前跪成一团低矮的男人,斟酌后建议道:“那你,找个事情做,不能卖艺了还能做其他事情。”
“不瞒曹小姐,我们是附近乡下的村民,大字不识一个,会几招三脚猫工夫,除了卖艺实在不知应该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