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梦期扶着齐知乐的手缓缓伸脚缓解麻意，她有些尴尬，但齐知乐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耐烦，只在一旁默默地等着。
“好了。”顾梦期抽回手，暖意在一瞬间融化，齐知乐也收回手插兜。
“顾小姐去哪里？我送你？”
顾梦期刚想说不用，但齐知乐又开口了，“下雪天应该不是很好打车……”
的确是这样。没想到齐知乐一个总裁，还挺懂这些细节的。
但没想到，齐知乐的车久久没来。顾梦期和他一时之间相顾无言。
“抱歉，顾小姐……”
“我懂，我懂。”顾梦期打断他，“没事，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吧。”
“还是我送你吧。年关了。”齐知乐还是坚持送她。
因为司机的不靠谱，这才让顾梦期和齐知乐有了这一小段雪中同行。
初雪的夜晚，苍茫大地一片素裹，道路上积雪斑驳，顾梦期留意到，齐知乐黑色大衣的肩膀上，落了薄薄一层雪。
“顾小姐，自上次之后，老刘家的还有来骚扰你吗？”齐知乐目光下敛，长睫毛微微扫下来。
顾梦期摇头，“就好像失踪了一样。”
“说真的，要不是结婚证都还在我抽屉里，总感觉那天被绑是一场梦。”
齐知乐的脸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，此刻，嘴角弯起的弧度凉薄得比冰雪更胜几分。
“老刘原名是刘擎业，跟我家有几分合作关系在。那天，应该是他家独子的头七。”
顾梦期听到这里，眉毛微蹙，内心有几分后怕，头七……意思就是，她妈妈真的把她“卖”了。
阴亲。
给一个死人陪葬。
“他家这几天有些过分安静了。我最近有点忙，没腾得出手来收拾他们。如果有什么事，你尽管联系我。”
齐知乐停下来，很是认真地看着她。
顾梦期点点头，但有些犹豫，“会不会太麻烦你？”
齐知乐莞尔，“这都是写在合同里的。这是我的责任。”
顾梦期有些意外这个回答，但又不是很意外。她转念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，“齐先生，齐智格这个名字，你认识吗？”
齐知乐蹙眉，“怎么了？”
他回避了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顾梦期刚出口，又觉得有些不合适，“嗯……”
齐知乐见她犹豫，鼓励般地看着她，“顾小姐，你有话尽管直说。”
顾梦期眼睛一闭，壮着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，包括跟之前柳思思的猜测。
齐知乐听完，沉吟片刻，“你朋友猜得挺对。齐智格确实是齐家的人。”
“齐家复杂，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。”
“但是，齐智格的个人行为，我觉得应该不能甩锅在我身上。”
齐知乐一脸无辜地说出这个玩笑话，下一秒，又微微收起笑容，“不过，有一句话你的朋友说得很对。”
“我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人。”
“至少，在生意场上，怕我的人，不在少数。”
“但我可以保证，我不会将那些手段和心眼，用在你的身上。”
“永远。”
顾梦期听到这里，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，惊得忘记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