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奴成气喘吁吁回来。
董固着急问道:
“市楼旌旗可立?”
“已立!”
“阿成,通知各人,准备好开市。”
“唯”
董固眼下负责的除了百工堂大匠们手上的项目外,还有矿上奴婢额外生产的货品。
这两边给董先的分成不一样。
百工堂那边董先只得利润三成,而矿上奴婢这边,董先可得四成。
所以他安排,各自项目各自负责。
各自整理自己生产的货品,以免混淆。
比如赵嗣和规负责洗洁膏,益和枝负责美酒,相里器负责犁,石头负责磨等。
那些项目还没做出来的大匠及弟子,则打下手,帮助他们,并记好各项目的小账,同时也学习将来如何运营属于自己的项目。
按董先编制,最终每个项目一个负责人,有下属四人,分别两人副职,两人学徒。
罢市后,所有项目组把钱汇总到商铺,由董固与父亲董忠进行交接。
而账目则汇总到马财那里,登记到簿书月计上。
奴成和武则作为百工堂秘书全程参与协助,并记录在案,同时学习经营。
马财是主母莫瑶安排的百工堂财务核算人员,而主母莫瑶是少主安排的百工堂股东监察。
这些手段也算是防止董忠、董固父子只手遮天的明手。
所有都汇总完毕后,进行三方核对,如无差错,就把钱下发。
父亲董忠会扣掉属于家族的一成后,再把钱给董固。
董固则根据分成,层层下发。
至于不在商铺交易的,不在此列。
如有差错,就由董固父子与马财按账目整理比对,寻找问题点,加以更正。
祭坛那边,参加祭典的人,赶集的人,经商的人云集于此。
与市集略有不同。
祭坛中心,不仅有倡家俳优,鼓吹舞绾,还有戚施直镈、侏儒扶卢、蒙瞍修声。
不仅有阴阳卜筮,还有关扑之局。
市集内都是邑内大户,才有能力保证货品的长期供应,才能付起市租。
而更多的小门小户,没能力在市集内列肆经营。
只能借府君日集会,带上自家产品,趁农闲,陈列于此。
与董先前世相比,到街头摆个摊,游街窜个巷,货郎挑个担是很正常的,甚至是当地人所期盼的。
尤其是像今天这种赶大集的日子,那更是热闹!
外地来的商贾,亦是如此。
赵峰、甄平、祈干、束显等人虽说与灵丘土著有了联系,但毕竟还是要独立核算的。
所以他们也会在此圈地经营。
这叫两面撒网,重点捕捞,不管哪边生意好,都能获利。
不然货卖不出去,再带回去,那也是要钱的。
而他们呢,作为家族商贩肆者,自然是哪边人多,他们也就在哪边盯着。
这里没有市楼那么正规,但也有市掾插旌旗示意开市。
人头涌动,摩肩接踵。
“听说了吗?典律者太子舍人张光不知准意,被蔡议郎抓出来了。”
“这张光何许人?如此无知之人,如何能任典律者?”
“听说光本是雒阳金市贾人,因哭先帝陵,博得宣陵孝子之称,后皇子辩周岁,才得封太子舍人。”
“我还听说乌桓营夏校尉,有意反击鲜卑,也不知是真是假!”
“这檀石槐真枭雄也,年年南寇,害我北地黔首,实在可恶!”
“想我大汉竟沦落至此,欲和亲封王,却被拒!”
“希望夏校尉能一雪前耻!”
“一定行的!他可是凉州三明前太尉段公的爱将,延熹二年以军吏身份跟随段公,十数年与外族百余战,因功封为北地太守。熹平三年冬又破鲜卑于北地,这才迁任护乌桓校尉的。”
有人聊着时政要闻,有人要为生计打算。
祈干和束显因为是初次来到灵丘,所以两从凑在一起:
“德彰,不知董氏那庶孙舍不舍得把新犁拿出来卖,到时可要带几把回去。”
“还有那改磨,磨出来的豆糜真细。”
“别忘了还有牲畜要买!听说繁畤莫氏家主也来了,前几天一直在嵬白山农庄,可惜没能见上一面。”
“嗯,最好能绕开交易,这样能省些!”
两人一边耳语,一边计算此次得失。
突然传来一阵喧哗:
“大家快去,市集那边董氏商铺的酒,真香!”
人群有人刚从市集过来,忍不住大声夸赞。
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了!”
“犁也拿出来了!”
“是一牛一人半日可耕二亩多的那种新犁吗?”
“正是!”
“那你怎么没买?”
“人家说东西少,只有样品,但可以订货,签好契约,先交一半钱,约好取货日期,取货时凭契约交完另一半钱才给货。”
“那也要快点去!去晚了就没了!”
“二三子,同去!”
这话把祈干和束显听得心痒痒的,于是交代手下看好铺面,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走,一起前往市集。
这呼唤声一下吸引众多人的目光。
同样在祭坛的赵峰和甄平自然也听见了。
但他们可不像祈干和束显那样腻在一起。
同行是冤家!是竞争对手!
赵峰也想过去看看,于是对身边一个雇佣说:
“褚兄弟,随我去市集的赵氏铺面看看,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说罢赵峰安排下人替他看好箧笥,照看生意。
箧笥,古代的行李箱,里面多为重要的文书钱物。
那位姓褚的小伙,拱了拱手:
“遵命,赵君。”
交代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