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当仓库使用,只要一个先锋部曲班管理驻守即可。”
“一人一户建一个土楼,有违礼制。但一个土楼一百多户,就应该成了坞壁了吧!”
“这里虽北有直谷关塞,但鲜卑南掠,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劫掠到此处了。”
“未雨绸缪,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。”
众人难得看到八岁的董先如此郑重。
仿佛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成熟的老者。
于是众人大礼齐声答应:
“唯”
这边作为邑庠神童的董先正在筹建避难土楼坞堡,那边董建亲自带人去找董先说的那几个矿。
而作为保障,皮阿弱正赶着给先锋部曲制作冬季五件套。
百工堂的相里器和石头带着弟子在南北水路农庄的边上,趁着冬季水流较少,建设水力磨坊。
而高柏和蒲冶则在太那水多风的地方建设风力磨坊。
有了水力风力磨坊,可以减少踩踏碓的奴婢数量,也就多为董先争取出一些人手。
自从董先改犁开始,大家便忙得不可开交,完全没有谁感受不到希望。
十一月的最后一天,朝堂上。
司空陈球,因为地震被免。
为了做好事,减少民间的抱怨的声音。
决定令天下系囚罪未决,入缣赎。
说人话就是:
让天下在押的囚犯,只要罪行尚未判决的人,都可以通过交纳缣来赎罪。
三路出塞的三将。
自然也为了得到自由而纳缣赎罪。
田晏和夏育这对一起奋战十几年的战友,从监狱中出来,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。
田晏这趟出塞,受了伤。
手筋被砍断,使不上力。
他只能单手拍了拍夏育的肩膀,算是打招呼,问道:
“阿育,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夏育反问:
“你呢?”
“此次大败,我无颜在京中面对恩帅段公,也无颜回乡面对家乡父老,所以我打算北上,去寻找此次失利的原因!”
“晏兄,我也是这么想的,按道理,不该会败,应是有人在里通外。另外草原上的地利不在我,人和不在我。光有天时不够。所以我也打算北上。”
“那便同行如何?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!”
两个中年大汉,拍着对方的肩一起大笑,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。
难道能活着从监狱走出来,不该笑吗?
与这边只有两人惺惺相惜不同。
臧旻那边人就多了。
有因经用不足,导致失利被贬的原大司农郭全。
而接任大司农的正是阉宦一派的冯方,这可是中常侍曹节的女婿。
但却没人怪他们。
因为袁隗代表袁氏,亲自前来迎接。
“多谢前袁公亲自相迎,旻感激不尽。”
“仁甫不必如此,接下来好生返家休息,时机到时,再唤你前来共商大事!”
“此次失利,影响士人声望,旻有罪”
“无妨,跳梁小丑,不值一哂。你且安心!”
“唯!”
同样面临人生命运抉择的还有雒阳金市贾人张光。
他还是官身,但已经从太子舍人典律者下来了。
据说被分到幽州代郡平舒县任县丞。
唉,没有当官的命。
于是张光成天闷闷的,也不知再想什么。
上天如果有再来的机会。
他一定要好好学学音律。
这样就不用出丑,不仅害了自己,还害了全体一起去先皇陵前哭泣的人。
甚至还害得天子饱受诟病。
对于像他们这种靠小手段当上官的人,士人集团是很看不起的。
没人愿意跟他们来往。
张光只能尽量地去跑关系,想要改变分配结果。
就是去跑官要官!
他不想这样,有三互法的约束,司隶是不可能了。
调任边郡小县也行,但必须任官,而不是为吏。
大不了往南,听说徐闻县可以割儋耳人的头发做假发,销量还不错。
而且那里的人因为天气太热,经常不穿衣服的。
十二月甲寅,太常河南孟戫为太尉。
朝下,议论纷纷:
“这孟叔达,如何能代刘公为太尉。”
“文饶公因地震被免,这中常侍孟贲才向赵忠力荐从弟戫的。”
“难怪,孟太尉一上任,便让赵忠的弟弟苞赴辽西任二千石郡守。”
“不过这威豪似乎跟他兄长不一样。为人谦和正直,也不与其兄长来往,而且非常有孝心。”
“看来这次赵忠能举荐其弟任二千石,应该是出自其母之手。”
“到如此偏远,说不定这赵忠也不是真心为其弟好!”
“但终究是从千石县令到二千石郡守了呀!而且还有立军功的机会哩!”
辽西柳城西,参柳水南。
数千髡发兽衣的鲜卑骑兵呼啸而来。
一路所过之处,被席卷一空。
马蹄声、哭喊声、怒斥声交织成片。
新任辽西郡守赵苞,上任不到一半月,便迎来首战。
十二月,鲜卑万余寇辽西。
赵苞在辽西郡冶阳乐县城,召集各都尉郡兵和辽西乌桓部落兵马二万余人,准备把鲜卑留在柳城。
但前来投奔的家人,却因母亲年迈而行动迟缓,还在路上。
“女君,前面就是柳城了,属都尉治所,这下不用提心吊胆了。”
辎车外的奴婢掀开帷帘向主母汇报。
柳城,马首山在其西南,参柳水由其北蜿蜒入海。
汉以来便是必守之地。
“过了柳城,便是府君所在的辽西郡治阳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