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鱼,放骡子,溜娃……
时间一转眼到了四月底,也该下地了。
中午睡醒天就起了雷雨,院子里的花杆已经长的很高了,花苞也有了,就是还没开。
毛小岁没见过这种花,还挺期待的。
李云山已经端着碗水坐在院子里醒神了,毛小岁去上了个茅房,抬眼看天“你觉得这雨下不下啊?”
“等会的吧。”李云山打了个哈欠,往偏房看了一眼。
一到午睡家里的四个孩子就喜欢挤一起,他们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听着偏房里有动静,算着时间应该还没醒。
毛小岁也学他端了碗水喝,喝到一半额头被冰了一下,接接着是脸上,鼻子上……天也随之“轰隆”一声。
两人淡定的搬着凳子回屋,把门帘子往门上一搭,坐着看了起来。
毛小岁用肩膀碰了碰他,问“炉子不搬出去吗?”
“不搬。”李云山说“等天冷了我未必在这,你自己不好搬,就放着吧,也不占地。”
毛小岁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把没喝完的水往院子里一泼,撑着下巴看雨。
雷雨总是来势汹汹,不多会的功夫院子里都湿了,很快雨也停了。
雨一停地面上的水也很快渗透进了地下,地面又是干干爽爽的。
李云山把下地要喝的水带着,毛小岁去偏房把几个娃叫醒。
四个娃闹腾的睡的迟,被叫醒后都是一副困到眼睛睁不开的模样。
毛小岁摸了摸李安康的脑袋,笑着说“下地了。”
几个娃倒也没闹腾,井然有序的开始排队下炕。
李云山已经背好了篓子,手里正拿着块肉逗黑子。
黑子尾巴摇的很欢,在毛小岁问李云山“黑子带不带?”而李云山回答“看门”的时候停了。
肉也不惦记了,尾巴也不摇了,往地上一趴就开始叹气。
毛小岁被逗笑了,蹲下身摸摸它的头,说“你看着我们的家当,可不能让人偷了。
黑子尾巴这才敷衍的摇了两下。
李云山又说“把娃留下陪你?”
黑子顿时叫唤了起来,颇有些骂骂咧咧的意思。
“行行行……”李云山忙说“不留。”
等几个娃喝完水,解决完屎尿几人才背着篓子出发。
村里其他人没有动静,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出发了。
从家里走到地里费了不少时间。
这是他们今年第一次来地里,麦子长势很好,种的也整齐,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。
只是毛小岁发现地里挺干净的,没什么要拔的草。
她正奇怪着,就听不远处李莲心喊她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“来拔草啊。”
“那块我们拔过了。”李莲心说“旁边的这块还没拔。”
毛小岁又往旁边看去,有些惊讶的问她“你们怎么拔了?”
“顺手的事。”李莲心解释说“那块我们原本是打算后天拔的。”又说“那天我们看到齐家也在拔,可能也拔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谢谢婶子。”毛小岁喊了一声。
李莲心笑着回“没事。”
等人又重新去忙了,毛小岁这才和李云山说“我当时好像也没说要他们拔草……”
李云山笑了一下,看向几个娃“别掉下去了,就在路上玩,也别下地。”
几个娃齐声应了。
没拔的这块是豆子地,比起娇贵的麦子,豆子会更好生存,他们怕是也因为这个原因先把麦地拔了。
毛小岁突然笑了一下,李云山往她看了一眼,倒也没问什么。
拔草的活快,但一下午还是弄不完。
太阳落山,几人跟着村里人一起往回走,毛小岁看到张芝等人后喊了一声。
张芝凑了过来,说“你们也来了啊。”又说“麦地拔过了,豆子还剩半亩了。”
“谢谢婶子。”毛小岁笑着道了声谢。
张芝笑着一摆手“又不是多大点事,有什么可谢的。”
毛小岁点了点头,就见陆凤眼睛往她们斜了一眼,阴阳怪气的说“要么说人家挣银子呢,上赶着巴结人是有一套,也难怪能把王家人都挤到一边去,取而代之……”
取而代之四个字她拉的尤其长,眼睛还往前面的毛明珠几人张望。
只可惜王家人连头也没回,更是没接茬。
张芝被她意有所指气的不轻,刚要发作李云山就说“知道别人比你强就多学学,只知道阴阳怪气有什么用,别人家的银子都是辛苦赚来的,谁会平白无故的送给你。”
毛小岁听着这话也笑了起来“可能有些人觉得别人的东西他越是犯蠢,别人就越容易给她,也不想自己有多惹人厌。”
张芝也不甘示弱的骂了起来“她自己不要脸皮,别人还要呢,真当人人跟她似的,眼睛净往别人家伸。”
陆凤被几人三两句话怼的是又气又没辙,收回视线突然发现齐术在看她,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。
地里活剩的不多,两天时间就弄完了,李云山也在家里待了不少日子了,打算去养殖场那边看看。
他跟丁平遂说“该回家了。”
丁平遂摇摇头。
毛小岁有些乐了,她原本以为丁平遂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了,结果除了前几天不适应之外后来就没提过回家的事,但李云山还是得送回去了。
一来时间够久了,二来家里就毛小岁一个人,看不了四个孩子。
他把丁平安和丁平遂叫到跟前,好脾气的说“你们也来了挺久了,回去看看爹娘,等以后得空了再过来行不行?”
丁平安点头同意了,丁平遂见她同意也就应了。
李云山第二天就得走,趁着太阳红火毛小岁把几个娃洗漱着打扮了一番,顺便也把衣服换了,打算洗干净让穿回去。
李如意穿着那身绿色的裙子,丁平安没有,于是一直眼巴巴的拉着李如意看。
李云山见了就说“等我过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