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电光火石之间,这已经醒来正在快速思考的牛二蛋,预感到他即将所处的巨大危险。
他虽然已经彻底清醒,唯独没敢睁开眼睛。
按照惯例,他知道只要睁开眼睛,等待他的,要么就是继续昏迷沉睡,最悲催的一种可能,就是彻底地死亡。
这女人喜怒无常,脑子看起来不是太灵光,任何一种可能都是存在的。
此时的倭船,实则距离扶桑国的海港基地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了,也就是说,他的小命,可能只在旦夕之间,随时有可能全村都来吃席。
事实上,身边的女人,也早就知道他醒过来了,此时的她,也正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。
身下的男人,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,眼前的男人,甚至不像是扶桑武士的模样。
他是谁并不重要,他从哪里来也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,长得也太特么磕碜了,眼前的男人,卑鄙无耻下流。
眼前的男人,也是她伊藤雪人生中第一个男人,眼前的男人,夺走了她最宝贵的财富。
眼前的男人,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,实则非常的强壮凶猛,而且这些天好似越来越强壮,越来越凶猛。
眼前的男人,带给她巨大的痛苦,也有着之前不曾感受过的无穷欢乐。
他是天使,暂时性地缓解了自己的毒发难受,保存了自己明面上的清白,他又是个魔鬼,把自己真正清白的身子彻底地毁了。
她陷入了无边的烦恼,她又很迷茫,到底应该怎么办?
最终,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。
她是一心向道的人,她是意志坚定的人,她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。
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,去违背心中的道。
道是什么,她并不知道,也说不清楚,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种感觉,认为那才是她应该做的事,也是正确的事。
她缓缓地举起了右手,下定了决心,长痛不如短痛,只要他睁开眼,就是情断之时。
彻底忘掉这份孽缘,亲手埋葬这份老天开的玩笑。
二蛋没有睁眼,他也不敢睁眼,但他的精神力,春江水暖鸭先知地释放出来一丝,他已经预感到了极大的危险。
他看到了压在他身上裸体女人的全身,之前的猩红,已经黯淡掉一小半了,露出一丝丝的浅白,说明她的毒素,已经暂时地缓解了,也说明自己预想的解毒方法,是有效的。
但她的脸上和身上各处,却是遍体鳞伤,已经被抓挠的像个歪瓜裂枣的丑八怪。
他看到了女人的掌刀,那绝对是含愤而发要人命的,绝不是闹着玩的那种。
他即使想逃,但女人此刻就压在他的身上,根本就逃不掉,最要命的,两座大山就在他的身侧晃悠,似诱惑又似镇压,他毫无闪避的空间。
不能睁眼,又躲不掉,随时可能中刀。
幸好他有精神力,不需要睁眼,也能将周遭的形势看的一清二楚。
这万分紧急的时刻,他开口了,这是他酝酿再三的开口,因为稍有不慎,就有可能祸从口出,小命不保。
所以这开口说话,必须言简意赅,也必须立马切入正题,语不惊人死不休,不能有任何的啰嗦。
所谓的正题,也不能有其他,必须是女人最感兴趣的鱼饵,能将她的注意力立马吸引过来的那种。
“我能治你的脸,更能医你的毒!”
“啊!”
一声惊呼,已经准备动手的女人,掌刀都已经绷直,就等眼前的男子睁眼,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砍过来了。
但蓦然听到二蛋的几句话语,她全身如触电般剧烈地颤抖,结果很意外,犹如最听话的小孩看到了最威严的老师般,立马收住了攻击的小手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能治我的脸,解我的毒?”
“没错,是我说的,我是医生。”
“哼,这种毒连我的灵力都压不住,你个小小医生怎么可能解毒?”
“我有必要骗你吗?”
“我打又打不过你,逃又逃不掉,我只是山口的俘虏,但我的医术还是杠杠的,嗷嗷的。”
“你不相信我的话,可以去问一下隔壁船的山口,他是你们扶桑武士的统帅。”
已经睁开眼睛的二蛋,再无顾忌,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眼前正瞪着他看的一双血红的眼睛,两人大眼瞪小眼,犹如斗鸡一般,谁也不怕谁,谁也不服谁。
两人的身上,都没有穿衣服,彼此坦露,却没有任何的尴尬。
但二蛋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。
自己堂堂正正七尺男儿,脚踏实地仰望星空的大秦纯爷们,竟然悲催地,被一个扶桑娘们推倒了。
而且明显是自己吃了暗亏,这个扶桑娘们年纪很大了,比自己大很多很多,这不是吃亏是什么?
女大三,抱金砖,这特么大了几十个三,就不是金砖了,是烫手的砖,更是要命的砖。
女人蹙着眉头,只是简单思考一番,再次扬起手刀,“怎么让我相信你?”
靠,这娘们太难忽悠了,一点都不相信别人的。
原本牛二蛋只是缓兵之计,等从这里逃出去,一旦踏上扶桑的土地,赶紧脚底抹油拎桶跑路。
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老娘们呆在一起了,榨干了身子不说,还喜怒无常,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。
他实在没想到,眼前这女人却不是胸大无脑的傻子,而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狠角色。
“大姐,你那个那个压在我身上,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啊?”
“你叫谁大姐?”
“叫你啊,你就是我大姐啊!”
“你再说一遍大姐,信不信我立马劈了你。”
哎呀,大姐这称呼有啥不好的,我们村的小年轻啊,都喜欢大姐啊,既然你不喜欢,那我只能改叫你大妹子喽!”
“大妹子,你最起码让我先坐起来吧,我才能想办法让你相信我说的话啊。”
“你刚才说我哪个压你身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