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们进进出出,忙里忙外。
宫里的所有重量级人物都集合在了东宫里,就连不经常出现的太后也来了,很多秋桑平时没见过的人,也都焦急的站在谭渊床前,但秋桑没有心情去观看。
她被吓到了,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,谭渊晕厥之后,都是李衍在处理。
众多太医替他诊脉之后,就聚在一起探讨了起来,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,最后都跪了下来,齐声说:“臣等诊不出太子因何吐血。”
圣安王大怒,“一群废物,若是治不好太子,你们都得去陪葬。”
就在这时,李衍不卑不亢地跪在了圣安王面前:“有一个人可以救回太子。”
“谁?”
“张二一,他今日出宫去了,望皇上允许我出去寻他。”
“去,赶紧给我将他找来,若找不来,你拿命来见我。”
李衍匆匆退了出去。
秋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思了起来,李衍说的张二一她知道,是东宫后花园里管理花草的园丁,很普通的人,并非太监,秋桑会知道他,是因为在她在种荷花时,曾请教过他,要怎样才能将荷花种好。
她只是很是想不明白,张二一并非大夫,怎么救得了谭渊呢?难道他不是园丁,而是神医。
众人焦急的等到了半夜,李衍才带着张二一匆匆赶来了,这个时候,谭渊又咳出了一口血,但都没有醒过来。
张二一赶紧给他把了脉,眉一下子就皱了起来。
他收回了手,回到了圣安王面前一脸严肃的说:“启禀皇上,太子是中毒了。”
“什么?”圣安王怒火滔天,“是谁活腻了,竟然敢给他下毒……”
张二一立马打断了他:“现在不是说下毒的时候,太子中的是罕见的羽毒,情况非常危急,若不及时根治,三日之内,必亡。”
皇后一下子晕了过去,圣安王忙去扶住她,将她安顿好,才说:“那还不赶紧医治。”
张二一直截了当的说:“我需要与太子血液吻合的,处子之身的少女血液来与他换血,但是太子血液特殊,能够找到吻合的,恐怕是一万个人中,只有一个,所以必须要马上准备。”
“先试试我的吧!”
秋桑先开口说道。
她走到张二一面前,“要怎么样才能看出血液吻合?”
张二一看了看她,没抱多大希望的让人给他准备碗和刀子,在拿出了一个小纸片,粘了一些谭渊的血液,又找来了半碗水,往水里撒了一些亮晶晶的白色粉末,最后将带有谭渊血液的纸片放了进去。
接下来,他便拿起了刀,让秋桑伸手。
秋桑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,有些害怕的说:“你轻一点,我怕疼。”
她都还没说完,张二一就直接割破了她的食指,疼得她叫了一声。
血液不断的滴到了碗中,但是很奇怪的是,这血一遇到碗里的水,就消失了。
张二一抬头看了看她,好半天才说:“吻合。”
秋桑完全忘记了疼痛,她兴奋的说:“太子有救了,不用找一万个人了。”
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,唯独张二一皱着眉。
“桑桑姑娘,你可得想好,若是换了血,你这一辈子就不可能再有孩子了。”
在其他人看来,秋桑是一个宫女,根本用不着询问她的意见,可张二一和李衍都知道,秋桑在谭渊心中的地位,和皇后是一样的。
秋桑倒是没想那么多,反正她也不想嫁人,这小孩有没有也无所谓,所以就直接点头说:“没有就没有吧。”
张二一又说:“每月都会有蚀骨之痛。”
这句话让她愣了一下,“我最怕疼了……”
是呀,她很怕疼,但是转念一想,若谭渊死了,她就得去其主子那,其他主子脾气暴躁,经常打人,甚至将人打死,可谭渊不会打人,跟着他一月痛一次,跟着其他主子随时都会痛,于是她又点头说:“不怕。”
张二一又接着说:“换血的话,我只有四成的把握让你活下来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以为是什么小事,秋桑直接点头答应了,等答应完之后,她才反应过来,这是关于小命的。
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,那么多人听着,她也不能反悔了,就只能哭丧着一张脸说:“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?”
“一句一句的说,是想让你有一个缓和的机会,几个可以考虑的机会。”
“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吧,反正连命都已经放在里面了,我也不在乎其他的了。”
“没了。”
张二一说完便看了看众人,“李衍和张节留下,其余人全部退出去。”
圣安王犹豫了一下,还是退了出去,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。
秋桑看着李衍和张节,疑惑了起来,李衍留下,可以帮张二一拿东西,可张节就是东宫里的一个扫地大爷,留下他能干吗?
她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,张二一一边找着东西一边和她说:“张节武功高强,太子身份特殊,若是有人想闯进来,他能应付。”
秋桑突然就有一种,自己是东宫里最没用的人的想法。
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发了芽,可它还没来得及长大,她的脖子就被割破了。
首先是疼,然后就看到了冒出来的血。
鲜血的颜色让秋桑晕了头,这一晕,就直接晕倒了过去,没有醒过来。
秋桑做了梦,梦见有人叽叽喳喳的和她说个不停。
可在梦里,她看不清那人的脸,也听不清楚那人说了些什么,就只知道他不停的说话,像紧箍咒一样,吵得她很烦躁。
过了很久后,她终于听清楚了那人说的话,那个人说,她是不是爱惨了他,所以才会拿命去救他。
秋桑心想,这梦里的人怎么都会胡言乱语了,尽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。
后面的梦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,拼接不起来,比如扫地的大爷用他那绝世武功震死了一只蚂蚁,比如花园园丁用他那高超的医术救活了一朵花,那朵花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