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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阴用阳朝(2 / 4)

不真有这样的法术,免不了讪讪地继续编道,“书里只写了如何交换,没写怎么变回来。”

唐之婉被薛至柔这番话给气笑了,又被臭气熏得咳嗽了几声,才道:“你说说你……这都搞的什么事。交换便交换了,你还偏偏选了个朝廷钦犯,难道你想替他去赴法场啊?……”

说道这里,唐之婉莫名地停住了,似是想到了什么,冲薛至柔眨眨眼,示意她凑上前,悄悄道:“话说如今这朝廷钦犯的身子在你手上,不如你顺势顶着他的样子去大理寺自首?横竖此事从头到尾与薛将军无关,一切都是误会,你替他把案子揽下来,你阿爷不就能放出来了?”

唐之婉自以为声音极悄,其实这密道狭窄,又能拢音,那孙道玄的魂儿怎么会听不到。果然,身后传来幽幽冷绝的女声:“唐掌柜此言差矣。鄙人与瑶池奉魂魄互换,谁也不知道,若是她待在我的皮囊里让大理寺给铡了,魂飞魄散的究竟是我还是她。何况,她的身子也在我手里……”

说罢,本就站在沟渠边上的孙道玄,开始若有似无地将一只脚悬起来,划动起那沟渠中污臭的水面,仿佛在警示,不单她能够左右他的生死,他亦决定着薛至柔的一切。

“哎,你这家伙!”薛至柔低喊道,“把我的腿脚收回来!若是真敢掉进臭沟子里,我也要你好看!”

“好了好了,你们两个消停消停,何必继续待在这里吸臭气,有什么仇怨先上到叶天师的袡房里再说。”

薛至柔亦觉得她所言有理,领着他们顺着密道,回到了叶法善的袡房。

鼻翼间的恶臭气渐渐散去,三人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,贪婪呼吸着空气。回过神后,薛至柔对唐之婉道:“有件事我需得同你们商量。在你们来之前,我用这茶杯中的茶叶占了一卦,结果显示卦象大异,今夜暮鼓时分,有人要纵火烧观,若不快想办法,恐怕叶天师亦难逃一劫。”

薛至柔边说边暗暗观察着孙道玄的反应,她有个小小的习惯,便是震惊时薄薄的唇会微微张开,想来纵便内里的魂儿变了,这条件反射一般的小习惯应当还是在的。譬如她发现自己用着孙道玄的身体,有时也会做出些下意识的反应。

但方才她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,那张她万分熟悉的面孔并未有任何惊讶的表现,只是将嘴横抿着,直直得像是小时候阿娘打她的戒尺。

先前她便曾有个大胆的猜想,难道这厢这孙道玄与她一样,经历过此前凌空观大火的谶梦轮回吗?她很想即刻与他对质一番,但唐之婉亦在场,为着不将轮回之事告与不相干的人,此时只能闭口。

唐之婉见孙道玄和薛至柔一直盯着彼此也不说话,满肚子的疑问简直要炸了,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:“意思是说……有人想要叶天师和这个朝廷钦犯的命?他不杀人便罢,竟还有人要杀他?”

薛至柔想起了忘了告诉唐之婉,那孙道玄应当不是一连串事件的凶手,难怪她一直有如惊弓之鸟,一惊一乍的。薛至柔忍笑道:“他应当是被人设计了,大抵也不是个有杀人越货本事的人,虚招子装强势罢了。”

薛至柔这话不是空穴来风,她发觉用着孙道玄的身子,连看那密道沟渠里的耗子都带着几分悲悯,这样的人,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峻凶煞,内里却未必有多强悍。加之此前在神都苑孙道玄曾被人勒吊而死,以及这次的大火,似是昭示着幕后真凶欲将他灭口。

孙道玄瞥了薛至柔一眼,显然对她的说辞颇感不满,但为救叶法善,这些都不重要:“眼下没有什么比叶天师的安危更为紧要。凶徒能在神都苑里动手脚,还在大理寺里有内应,自然是神通广大,若无万全的准备,恐怕容易打草惊蛇,须得商量个计策出来。”

“怎的,你现下竟就信了我们,要跟我们联手吗?”薛至柔的笑容里带着两分邪性与挑衅,用着这副皮囊竟无有分毫违和,“就不怕我们中途把你给卖了?”

“叶天师于你我皆有恩情,故而我不会怀疑你的真心。”孙道玄指了指薛至柔的胸口处,只见衣襟濡湿处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,那是她看到复活的叶法善后流下的激动眼泪,“我虽看不惯瑶池奉的江湖骗术,但此时此刻,我们必须同仇敌忾。距离暮鼓时分只剩下四五个时辰。叶天师平素里如何行事,只有你最清楚。瑶池奉若有计策,就速速说来罢。”

唐之婉的嘴永远比脑子快,率先出主意道:“方才我们来时,听说叶天师进宫去了,我们为何不等在宫门外,直接堵住他,接他到安全的地方去,再通知凌空观各处严阵以待,抓住那欲纵火的凶手?”

初次经历这等事的人,肯定会这样考量问题,此前薛至柔在神都苑的轮回里也曾如此贸然行事,结果非但没有脱离循环,还造成了更恶劣的后果。更何况,父亲戴罪狱中,叶天师入宫本就是为了自己筹谋一个方便查案的身份,若是这般堂而皇之去堵宫门,被有心人看见又要生出事端。

薛至柔沉心思考,无意间看到孙道玄正闭目养神,用手写写画画,仿佛在练习写字似的,突然计上心头:“有了!”

与此同时,紫微宫里的叶法善已求见过了圣人李显,躬身出了乾元门,方敢舒一口气,抬手擦拭额角上的汗珠。

伴君如伴虎,他仕宦数十年,历任五朝,从一个跟着天师入宫作法的小道士,到如今极受敬仰的国师,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骄矜懈怠,纵便是圣人念他年事已高,准他不跪,他亦屈着枯朽之身端端行礼,从不敢有半分马虎。今日他名为驱邪作法,实则为了薛家与薛至柔之事,更是万分谨慎如履薄冰,最终以驱邪为名,为薛至柔谋得了一块方便出入案发现场神都苑的御牌。想来那机灵的丫头自有法子得到她想要的信息,但达成目的的叶法善并未着急回凌空观,而是候在饮马处,似是在等什么人。

终于,一位年迈女官迤逦走来,手上端着个小锦盒,上前对叶法善礼道:“积年久了,婢着实寻了许久,才找到这老物件,请天师过目。”

叶法善连声道“有劳”,伸出虬枝般的双手接过,徐徐打开那锦盒,只见其中是一块纯金御牌,上书“奉御神探”四个字。叶法善摩挲着那御牌,白白的胡须微微颤抖,似是在触摸那无法回溯的岁月。

女官见他如此,也起了感叹:“当年此牌为狄公所有,叶天师助狄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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