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敦道,大富豪夜总会门前。
以周权那辆越野车为首,反黑组所有警员驱车跟随。
车队一字排开,毫不顾忌地挡在了大富豪夜总会的门前。
当周权推开车门走下来的时候,林怀乐和大埔黑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。
林怀乐是和联胜的佐敦话事人,而大埔黑更是这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。
周权在前来的路上,就已经给他们两人打去了电话。
面对现在油尖区如日中天的反黑组阿头,那两位话事人当然要亲自前来迎接了。
“周sir,欢迎您莅临检查!”
林怀乐快步走到周权的身旁,顺手就帮周权扶住了车门。
他脸上的笑容,仍旧表现地令人感到舒适。
“周sir,听完了您的电话以后,我大埔黑立刻就清空了场子,就等着您下达指示呢。”
大埔黑那黝黑的面色上,也同样是挂满了灿烂的笑容。
当然,这一切都是他强行挤出来的。
他这家夜总会,算得上是佐敦区域最大的夜场了。
虽然无法与那些上流会所相比较,但也绝对是日进斗金。
停业一个晚上,那可当真是让他心痛到想死。
只不过,大埔黑也没有办法,他可不希望再让周sir塞上一支警枪了。
与其说是被强迫,那还不如主动配合一点,这样还能够卖周sir一个畀面呢。
“阿乐,大黑,久违了!”
微微颔首,周权的嘴角泛起了公式化的笑容。
林怀乐脸上的神色不变,仍旧是谦虚且令人舒心。
但大埔黑那本就强挤出来的笑容,就难免有些僵硬了,他的嘴角更是抽搐了起来。
再怎么说,他也是和联胜大埔区的话事人。
结果到了周权的口中,听上去就好像是一条狗那般。
然而形势不如人,他大埔黑想要经营好这家夜总会,那就只能够在周sir面前伏低做小。
大黑就大黑吧,他认了还不行嘛?
“周sir,您里面请!”
林怀乐帮周权关好车门,单手一引,微微欠身说道。
“我今天来,是有几件事想请两位帮个忙。”
周权一边朝着夜总会内部走去,一边淡淡地笑着说道:“这不,刚刚下班,我就带着弟兄们直奔大富豪过来了!”
林怀乐到底是一个聪明人,他立刻就闻弦歌而知雅意,明白了周权的两重意思。
“周sir您来得匆忙,恐怕您和其他阿sir还没吃饭吧!”
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,林怀乐立刻就半躬着身躯笑道:“我这就让人去准备!”
随后,他连忙朝着身旁的大埔黑使了一个眼色。
大埔黑的反应虽然不如林怀乐,但他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。
他立刻将自己的头马招呼到了身旁,低声吩咐道:“东莞仔,给所有人阿sir每人叫一份鱼翅捞饭,你老大我请客!”
今天晚上整个大富豪夜总会都停业了,大埔黑也不差这二十几份鱼翅捞饭。
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,是将面前这位周sir陪好了再说。
“有劳了!”
周权的目光落在了喜欢跨栏,爱好提问的东莞仔身上,他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周sir您太客气了,都是警民合作嘛!”
东莞仔受宠若惊地诺诺连声道:“我们这些公民当然要与各位长官维持良好的关系啦!”
微微颔首,周权也不再多说什么,径直带人往大富豪夜总会内部走去。
几碗鱼翅捞饭而已,周权根本不会放在心上,这也完全谈不上什么行贿受贿。
就如东莞仔所说的那样,都是警民合作罢了。
来到上次塞枪给大埔黑的那张沙发旁,周权大马金刀地坐下。
“放心,这次不是找你们两人的麻烦!”
他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林怀乐和大埔黑,笑容和煦地说道:“刚刚都说了,是有点事情想请两位帮个忙。”
林怀乐和大埔黑都稍稍舒缓了一口气,但也没有彻底放松下来。
周sir口中的小问题,对于他们俩来说可就不一定了。
“周sir您说,阿乐一定尽力而为!”
林怀乐微微躬身,脸上满是诚恳真切的神色。
“对对对,乐少说的就是我说的!”
大埔黑的反应始终慢了半拍,但他也同样不甘示弱。
“四眼,光头,大侠,这是你们和联胜北区的几个叔父辈。”
缓缓靠在沙发上,周权淡淡地开口道:“我想请他们三人过来见上一面!”
虽然周sir嘴上说的是请,但其中不容拒绝的意味,林怀乐和大埔黑十分明确。
“没问题!我这就给他们三个打电话!”
“周sir您放心,保证不让您久等!”
这一次,大埔黑总算是跟上了林怀乐的节奏,他们俩异口同声地点了点头。
他们和联胜的叔父辈说得好听,其实就是一群早就已经失了势的老家伙。
除去七零年那届的龙头邓伯以外,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分量。
唯有每一届他们和联胜龙头换届的时候,这些叔父辈因为社团传统的缘故,每人有一张选票而已。
要不然的话,林怀乐和大埔黑他们这些正在当打之年的话事人,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们那些老不死的。
更何况,四眼,光头,大侠他们仨,可以说是和联胜一众叔父里面最不起眼的三个人。
凭借林怀乐和大埔黑这两位大堂口话事人的分量,一个电话就能够将他们仨叫过来。
“有劳了!”
周权满意地点了点头,脸上的笑容也稍稍真诚了几分。
“我们这就去打电话通知四眼,光头,大侠他们。”
林怀乐和大埔黑相互对视了一眼,立刻就准备下去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