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娘:“糖罐子被动了,我今天就去了一趟地里,肯定是这个时间哪个讨债的偷糖吃,是不是老二家那个嘴馋的?不行,我得找她去!”
赵老爹连忙拦住她:“都是一家子,不管谁吃了也没便宜外人,就一点糖算了吧!”
赵大娘:“什么叫就一点糖?你说的轻巧,这白糖多金贵啊,八毛钱一斤还要糖票,跟油一个价钱!出了这么个家贼,还一家人呢!不行,我非得问个明白!”
赵老爹使劲的拦:“哎呀,你别去!也不一定是老二家的,许是家里哪个孩子呢?自家人吃自家的东西,怎么能说是贼呢?你消消气……”
赵老爹心知肚明,他可亲眼看着大宝从石头院带了个水壶回来,土砖就是从村里挑到对岸的,大宝要是渴了抬个脚就能回家喝水,哪需要特意带个水壶到对岸去,再想想那叶知青今天一天都在那,水壶里的水给谁喝的就不言而喻。
老婆子藏钥匙的习惯也不是谁都知道的,知子莫若父,糖少了他就猜到是谁干的,少了的糖肯定是被儿子拿去讨好姑娘去了。
……
叶卿卿忙了一天,腰酸手疼疲乏的很,赶着第一个上床睡觉了。
一夜无梦,叶卿卿早上起来有点懵,怎么就没梦呢?
她的娆娆呢?
为什么没梦到娆娆?!
莫非是昨晚入睡的姿势不对?
百思不得其解,只能闷闷不乐的爬起来洗漱。
等叶卿卿忙活完来到石头院,院子里已经多了一堆粘土,不由感慨赵松云干活真像个机器人,不会累不会断电的那种。
叶卿卿平整院子,赵松云去山里挖粘土挑回来,一整天下来两人相处不多,也没怎么交谈,但偶尔对视都相视而笑,莫名有种默契感。
到了傍晚时,叶卿卿看着忙活了两天的成果,院子里露天的半露天的石头都被捡起扔的远远的,凹凸不平的小坑小洞,都被她用泥土填上踩结实了,总算像样一点了。
有点小骄傲!
赵松云边喝水边问:“卿卿,我明天进山割茅草和砍木头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“我去干嘛?要跟你一起割茅草?”砍木头她没那力气,割茅草她应该能干得来,可是她不太想干。
“不用你割茅草,你可以带上背篓去割猪草。”茅草的叶片锋利着呢,卿卿这豆腐做的人,他哪敢让她割茅草。
这个可以啊,吃了几天中药,现在身体已经好了,去割猪草既不用闲着又可以挣到公分,叶卿卿爽快答应了。
晚上,叶卿卿想要梦见娆娆,琢磨着入睡的姿势,翻来覆去的就没睡着,结果很悲伤。
“咯~呼~噜~”
啊!好烦呀!
我为什么不早点睡?!
第二天,叶卿卿早早就起来,顶着黑眼圈洗漱早饭,便找出背篓镰刀往村尾走去。
背篓老大一个,背起来上面到肩膀了,底部都到大腿根了,背起来走路隔屁股很不自在。
叶卿卿不舒服的抽了抽肩膀的麻绳,她背个空背篓都不舒服,装了猪草后还能背回来吗?都是草应该不重吧?
到了石头院汇合,赵松云看着她明显的黑眼圈,忍不住问:“卿卿,你昨晚没睡好?”
叶卿卿哭丧着脸:“睡得晚了点,耳朵里全是呼噜声就睡不着了!”
这个赵松云就没法子了,只能尽快把房子修好,让她搬出来住,那样就没人能吵她睡觉了。
他暗自绯腹,亏知青点那群人都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,怎么睡觉都打呼噜?瞧把人给折腾的!
“背篓给我,我帮你拿着。”
赵松云带着她顺着小路拐进山里,进山的路并不宽,弯弯曲曲高低起伏的,遇到有山涧的小路,一边靠着山一边是斜坡,有些还特别狭小陡峭,叶卿卿走的小心翼翼,生怕一不小心就容易滚到坡下去。
赵松云在前面领路,时不时就回头瞅瞅,既怕她跟不上,又怕她一脚踩空就摔了。
叶卿卿:“赵松云,山里有蛇吗?”
赵松云:“怎么?你害怕呀?山里肯定是有蛇的,但村里附近的山很少有毒蛇,个别有毒的毒性也不强,所以就算被咬了也不用害怕。”
叶卿卿皱紧了眉头,别说是被蛇咬,光看到蛇她头皮都得炸,那软趴趴的玩意,谁不害怕呀?!
赵松云提醒道:“这会儿天暖和了,蛇冬眠醒了都会出来晒晒太阳,其实蛇也怕人,只要听到响动就跑了,所以有打草惊蛇这一词,你待会多注意注意,别靠近草丛浓密的地方,或者找个棍子拍拍打打弄出动静,如果有蛇它就会跑。”
叶卿卿乖巧的应着:“好。”
好乖!
赵松云没敢跟她说,刚刚走的这一段路已经遇到了好几条蛇,只是蛇听到动静就跑了,卿卿跟在后面只顾着看路没瞧见,他也只瞧到个影子。
兜兜转转绕了几座山脚,赵松云终于停下来,指了指前面的荒山道:“到了,卿卿,我就在那割茅草,你就留在这割猪草,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一声,知道不?”
“知道了。”叶卿卿喘着气应答,她没想到这地方这么远,腿都走疼了,她瞅着路边有个大石头,拍了拍灰尘就坐下歇息了。
赵松云瞧她那虚弱的样子有些头疼,这身子骨是不是太差了?等她搬到石头院,得想办法弄些好东西给她好好补补。
二月下旬天气渐暖,各种野草都开始野蛮生长,叶卿卿坐着的边上有条小溪,溪流两边的野草格外茂盛,其中有许多便是她要找的猪草。
猪也不是什么草都吃,她不认识那些是猪喜欢吃的草,但原主留下的记忆里有,下乡的几个月里,原主最常干的活就是割猪草。
因为这活比地里的活轻松多了,只是获得的公分很少,按大队的规矩,需要满满一大背篓的猪草才能算两个公分。
叶卿卿抬头看向赵松云,只见他已经利落的开始忙活割茅草,大片的茅草霸占了大半座山,除了零星几棵营养不良的树,几乎看不到其它植物,看来茅草的个性挺霸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