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了舞会的前一天早晨,夏绿蒂看着梳妆台前的自己,拿不定主意是否按照之前的计划这么穿。
不过,她有足够多的军师,楼上楼下都有人,没有哪位夫人会拒绝指点她,夏绿蒂很果断地下楼,看见威尔逊夫人同哈斯维德老夫人坐在一起,直接敲了敲门进去了。
“瞧瞧,我的小宝贝,你不好好待在楼上,跑下来要同我们这些老东西说什么?”哈斯维德老夫人,一下子通过眼镜看见了她,不解地出声发问。
“事实上,我正是要过来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,母亲从百宝箱掏出了不上好东西给我,可是我还是有些为难。”夏绿蒂情真意切地向两位富有经验的老人家咨询。
“你还在等什么?快把那些东西给我看看!”威尔逊夫人两只眼睛闪亮亮,又是好奇,又是兴奋。
毕竟这位姑婆并无半个儿女,最近一周的交往,让她对夏绿蒂产生了足够多的好感,连她的丈夫威尔逊先生也和她有一样的看法,认为夏绿蒂是一位非常不错的女孩子,通晓世故,又十分贴心。
夏绿蒂听了,急匆匆地提着裙子上楼,“女士,你可是一位淑女!!!”
哈斯维德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在后面跳脚,夏绿蒂扭头冲她笑了笑,脚步这才慢下来。
“她还是个孩子,你不该这样说她!”威尔逊夫人冲自己的妹妹抱怨道。
“孩子?”哈斯维德老夫人颤抖着手,把眼睛取下来,又戴上,看着自己的姐姐,慢慢地冷哼,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!”
夏绿蒂取来看两条裙子,一条是卢卡斯夫人的馈赠,一条是大扫购那天,哈斯维德太太极力推荐的一条裙子,这是一条深蓝色的塔夫绸晚宴长裙,看起来虽然没有钉珠裙耀眼,可是中间加了一条乳白色的绸腰带,腰带同裙子一样长的拖地,胸口挖出了一个方形领口,镶嵌着层层的蕾丝和白缎。
尤其是,来到这儿的一个月,夏绿蒂看起来比之前更丰满了,白色的蕾丝胸口边上,可以看出她姣好的丰满曲线,尤其是打理好的卷发披散在香肩,搭配上一枚珍珠胸针,和脖子间的一条细细的链子,女性凹凸有致的胸·前·春·光显露无疑,宽松的下裙更能显得她手脚纤细优美,深蓝色也更能衬托出她皮肤光泽紧实,尤其润肤剂作用在她的脸上,她看起来和珍珠一样白,不同的白彼此衬托又彼此调和,和谐得就想报纸上的短小诗句,又或是圣母集扉页的献词——有温度的美。
至于那条紫色的绸裙子,夏绿蒂也很喜欢,穿上它的时候,行走的时候闪耀的串珠和水钻,连同丝绸柔和的光泽,把她变得像在水里行走一样,细碎的光芒柔和地汇聚在一起,却又不显得刺眼,就和她本身的性格一样。
她打算戴上一条珍贵的红色珊瑚和珍珠手链,胸前随便别一朵刚从花园里采摘下来,新鲜的沾着露水的茶花,端重又不失清新,如同搭配甜点的柠檬苏打水。看惯了奢华搭配的绅士们,也许会对这种搭配感兴趣,尤其是她还打算戴上一枚古老的黑玛瑙头饰,能藏进她浓密的头发里,只有和她跳舞的绅士才能发觉其中的奥妙。
“我只能说,完美,夏绿蒂小姐。”威尔逊夫人目瞪口呆地听完夏绿蒂的发言,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,“老实说,我搞不懂为什么,你需要听我们的意见?我觉得你的想法已经足够惊艳众人了。”
哈斯维德老夫人则严肃地发表看法,“对于你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士,我认为你的审美十分不错,我和简有一样的看法。我只能为你添一点小小的亮点。”
随着,哈斯维德老夫人让仆人把她的首饰盒找出来。
一个镶嵌着蝶贝的首饰盒被拿了出来,哈斯维德老夫人熟络地从里面挑出一对钻石耳环,和一串钻石项链,牢牢钉着钻石的流苏是颗颗圆润白皙的珍珠。
夏绿蒂顿时坐立难安了,哈斯维德老夫人看着红色天鹅绒面上的璀璨珠宝,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就是这些了,你的搭配都很不错,唯独珠宝缺乏亮点。我得告诉你一个诀窍,在黄醺醺的烛光底下,唯有钻石才是其中的国王。戴上钻石的女孩,能让全场的绅士都看见耳边一闪而过的光芒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夏绿蒂非常为难,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?威廉爵士根本不可能给她置办这么昂贵的行头,万一真有因为她的穿戴而上前搭讪的绅士,夏绿蒂真的想哭。
更何况,哈斯维德老夫人的珠宝箱,按照惯例得送给未来哈斯维德的女主人,也许哈斯维德太太不介意这一点,但她个人觉得不太合适。
“看看你那眼神!”哈斯维德老夫人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,气鼓鼓地把首饰盒「啪」的一声盖上,“放心好了,这可是我的私藏。”
哈斯维德老夫人脸上流露出骄傲的神情,连带背也挺得笔直。
“这不会,就是你说的,靠着生意发得一笔横财吧!”威尔逊夫人想了想,一拍大腿同自己的妹妹讨论起了过去的往事。
夏绿蒂顺带也听了一耳朵,这是哈斯维德老夫人,靠着寡妇授予产赚得一笔小钱钱,这笔钱利滚利,让她斩获了不少收益,这两件珠宝也被她收入囊中。
“那当然,这可是纯粹的属于我个人的私产,我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,既不属于哈斯维德家族,也不是我从卢卡斯家族那里继承过来的,纯粹属于我本人——乔治安娜的个人财产。”哈斯维德老夫人谈起这个,脸上泛起幸福的光泽。
她随着望向夏绿蒂,没好气地看着她,“现在你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了吗?‘思虑小姐’?”
夏绿蒂脸涨得通红,好声好气地同哈斯维德老夫人解释,直到把她恭维得到位,看到姑婆们的心情好转,这才松了口气。
乔治安娜姑婆也太彪悍了,她曾经要是有她的本事,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,她就可以通通收入囊中。
威尔逊夫人也起了兴趣,决心要好好装点这位侄女,也拿来了一对珍贵的玛瑙手镯,一对印度进口的绿色宝石耳环。
这些东西被两位姑婆随意地摆在绒布桌垫上,就像卷心菜一样被随意丢在地上,看得她心里直抽搐,深怕自己哪个不小心,摔坏了这件珍贵的珠宝。
“对了,哈斯维德家族的继承人,就是卡利,他什么时候回来,我还没有见过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