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的口子,再帮她贴个两厘米的创口贴,你觉得没事吗?”
江屿清静静听着这些,哑口无言。
他想起那天醒来,病房里有一丝不一样的气息,原来是她的味道,放了糖的番茄炒蛋,是她的手艺,说要去照顾生病的朋友,其实是他自己,还有她通过耳机传来的声音,一遍遍告诉他要坚强。
“不要怕,我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狂风过境,他的心一片狼藉,沉思片刻,心头似有一道曙光浮现,干涸荒地浇灌细雨,生出绿芽,开出鲜艳的花。
还好,这个谎言并不存在,她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,她一直都在爱他。
江屿清把手机还给宁宁:“这张照片传给我。”
说完,他起身,准备走,江凌远问他:“哥你去哪?”
宁宁白他一眼:“还能去哪,当然是找你嫂子啦。”
江屿清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,他轻轻笑着,阴霾天气终于放晴。
走到门口的时候,宁宁追了上来,苦着脸:“那个大哥,你要是去找娜娜的话,她没在家……”
江屿清回头:“她去哪了?”
“额……”宁宁咽了咽口水,“她不让我告诉别人,但你又不是别人,我告诉你她应该不会生气吧?”
江屿清难以置信:“你们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?”
“哎呀不是,娜娜她前两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,摔到了腿,现在在医院呢,我把地址发给你,在住院部4室02床。”
宁宁一口气全部交代:“没别的瞒你了。”
江屿清脸色突然变得难看,语气责怪:“她受伤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,你就帮着她吧。”
宁宁很无辜,耸耸肩,还没来得及再解释,江屿清已经跑走了。
江凌远走过来,从后面搂住宁宁的腰:“你别怪我哥语气重,他不是气你,是担心嫂子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宁宁没在意这些,“我也巴不得娜娜赶紧和你哥和好,这样你哥复婚了,你也就能结婚了。”
江凌远蹭她脖子:“谁说必须我哥复婚我才能结婚?我们家没这规矩。”
宁宁推开他:“走开啊,痒死了,你胡子几天没刮了?”
江凌远不撒手越抱越紧:“我要老婆帮我刮。”
“那你去找你老婆吧。”
“老婆在我怀里呢。”
“江凌远你肉麻死了!”
“我不管,老婆不帮我刮,我就一直蹭她。”
“滚啊!”
……
乔娜公告里的“躺平中”是真的躺平了,那天阳光很好,微风不燥,她约好了舞蹈室的老师,准备去学个舞蹈增加直播内容,顺便锻炼锻炼身体,结果出门的时候发现电梯在维修,只能走楼梯,又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楼梯拐角丢了个香蕉皮,一个没注意踩上去了,然后……
然后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尾椎骨剧烈疼痛,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,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,再睁眼,已经躺在医院里了。
望着腿上的厚厚石膏,绑得跟木乃伊似的,这下别说跳舞了,走路都难。
今天是躺在床上的第三天,除了疼,就是无聊,隔壁床是一个被车撞到的阿姨,比她还惨,手臂和腿都固定了石膏,吃饭都要人喂。
不过她很乐观,每天和来探望的家人唠嗑,偶尔还和乔娜聊天。
中午饭点,乔娜继续点外卖,阿姨的老公过来送饭,做了红烧肉,特意装了一小碗送给乔娜。
乔娜推脱不掉,只好接受:“谢谢叔叔阿姨。”
阿姨摆摆手:“害,别客气,住院这几天,也没看见你有家人亲戚来过,我拿你当自家闺女了,吃吧,你叔叔的手艺那叫一个好,我当初就是被他征服了胃,才嫁给他的。”
“是吗?”乔娜闻了闻红烧肉,“好香啊,我都流口水了,阿姨你真幸福。”
阿姨笑笑:“姑娘,你有没有对象啊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啧,”阿姨摇摇头,“你长这么好看,不应该会有很多男孩子追吗?要有个好对象,也能叫他来照顾你。”
乔娜低下头,抿着唇,随后说:“阿姨,时代变了,男人都靠不住哇。”
阿姨好奇:“你又没有男朋友,怎么知道靠不住?”
乔娜心不在焉用筷子戳米饭,外卖的饭不好,很硬,没有香味,没有食欲。
她说:“至少我见过的男人,都挺靠不住的,满口谎言,自私自利,臭不要脸。”
阿姨摸不着头脑,心想这孩子太惨了吧,尽遇到些垃圾男人。她刚想安慰两句,病房虚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他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饭盒,上身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被汗渍浸湿一小片,许是跑得急,几缕发丝垂在额前,沾在皮肤上,额头脖颈布满汗珠,顺着纹理滚落进衣衫里。
他喉结上下移动,咽了咽口水,稳住呼吸,慢慢走到乔娜床边。
“谁满口谎言自私自利臭不要脸?”
“……”乔娜懵住了,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,有些紧张,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一幕太过性感充满诱惑,也许是因为骂人被听见了心虚。
也有可能两者都有。
江屿清丢掉她面前的外卖,放上他特意去酒店找厨师做的营养餐:“吃这个。”
乔娜:“……”
隔壁阿姨先说话了:“呀!这个小伙子蛮帅的嘛,小娜他是你男朋友吗?”
乔娜脸很烫,声音很小地解释:“不是……”
“阿姨好,”江屿清打断她的话,非常有礼貌地说,“我的确不是她男朋友……”
他故意停顿一下:“我是她丈夫。”
乔娜闭上眼,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拳:“你胡说什么?”
阿姨恍然大悟:“哇哦!男才女貌啊,很配哦。小娜你老公这么有气质,刚刚我问你有没有对象,你干嘛不说呢?”
江屿清替她回答:“我们吵架了,她闹别扭生气呢,不好意思啊阿姨。”
“难怪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