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的一半叫云给遮住了,当夏绿蒂发觉自己的脸颊上落了几滴细雨,她这才从摘野果的专注中苏醒过来,懊恼地看着断断续续的风把流云往她这儿吹来。 “真倒霉!”她嘀咕了一句。 夏绿蒂只带了一顶帽子,连披肩都没有带,她可不想湿漉漉地回去,只能找一个可以供她遮雨的地方,否则她非得感冒不可,自己可没打算要花一周的时间待在床上。 她想去农户家里躲雨,这场雨来猝不及防,下的非常大,很快把她的帽子给打湿了,夏绿蒂只好一边抱着浆果,一边按着帽子,防止风把她的帽子刮跑了。 真讨厌!这场雨下的真不是时候! 夏绿蒂一边叩门,一边抖了抖自己衣服上的水珠,好让自己不必过分弄湿主人家的地板,谁曾想开门的居然是熟人。 夏绿蒂恍恍惚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又抬头看了看这间石头屋子。 这是一个白色石头铸成的小屋,老旧的石头看上去一捏就有白色的粉末掉下来,实际上内里还是很结实,石板路早让野草冒出了头,爬满墙面的绿色藤蔓令它看上去死气沉沉,就和这片树林一样。 若不是美丽的烟囱冒着白气,加上她非常想找一个遮雨的地方,夏绿蒂是不可能轻易踏入陌生人的地方。 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夏绿蒂自觉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,比起外头的萧瑟,里面确是非常干净整洁,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,只有几扇狭窄的玻璃窗用格子框着牢牢镶嵌在墙里面,正因为如此,她一进来就觉得非常暖和。 屋子不大,但所有东西都放在非常合适的地方,正对她的墙摆了一个又高又大的橡木柜子,里面闪闪发亮的盘子和白锡锅一层一层垒起来,各式各样的野味堆在柜子旁边,除了墙上钉着的鹿脑袋作为胜利者的纪念品,地下都是不知死活的野兔子。 左边的壁炉正烧的非常旺,高背椅子旁边的小圆桌放着吃了一半的面包和茶,炉子还煨着一个铜锅,夏绿蒂依稀能闻到热茶的味道。 壁炉旁边还有一个结构简陋的木架子,燕麦饼、面包和调味料把锯木板压弯了,主人也没有考虑过换一个,只是在下面加固,重新钉上了一个支架。 而右边则是一张非常简陋的单人床,各种□□、马枪和武器随意堆在打了钉子的墙上和地下放置了架子的锯木板上。 “这是我平时打猎会来的地方,有时他们会把东西送一点到这儿来,后头还有井水和马厩可以用,平时迷路的人或者是守林人也可以来这里歇一会儿。”约翰平静地回答她的问题。 说完,他点了点头示意她走进来。 断断续续的大风把雨打在窗户上,夏绿蒂赶紧走了进来,把门关上。 约翰正给自己的枪保养,看着她牢牢裹住的包裹里居然是一堆浆果,不由得失声询问,“你是为了这些东西才没有及时回去吗?” 她使劲抖了抖衣服,听见约翰的询问尴尬的笑了笑,令约翰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,“如果你看见乌云过来的时候就开始走得快一点,那你就不会挨雨淋了!而且你可以把围裙披在肩上,这样你就不会打湿头发了。” 约翰有所保留的目光看着那一堆浆果,无声地谴责她不应该因为这些东西而让自己的身体遭罪。 “雨中漫步确实没什么好处。”夏绿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“要是老天爷能让雨里有缝隙,我就可以顺着缝隙走而不必淋湿了。” “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。”约翰放下手里的枪,“你想喝点什么,茶吗?还是想吃点什么?我建议你最好赶紧坐在炉子边,这样能更快烘干你的衣服。” 屋子里只有一张高背椅子,约翰毫不犹豫地让出来,准备拿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一点茶水给她。 “多谢您的好心。”夏绿蒂看着约翰干爽的衣服,毫不客气地接受他的好意。 虽然约翰一开始比她离这所小屋还远,他一看见灰色一点一点向他迫近,约翰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的猎物,选择骑马赶到这里,避开即将而来的大雨。 “你的茶。”约翰放下手里的茶杯,又开始折腾起自己的午餐,“我这里只有正在煮的一点热茶和燕麦粥,你要吃一点吗?我想雨没有这么快停下。” 烟囱里咆哮的大风把他的话吹得很远,夏绿蒂捧起有些俗气的茶杯,听着雨滴敲打结实的窗户,很听话地点了点头。 “你是该吃点东西去去寒气,你一直在哆嗦。”约翰犹豫地看着她,“要是这里有些冷肉和白兰地,你吃一点这个可比喝粥好多了!真可惜我这里并没有这些东西。” 约翰使劲搅和着粥盆,大片的麦片被他毫不吝啬地丢下,他搅动得越快,在一边烤火的夏绿蒂的心跳的就更快。 因为她看见拳头那么大的粥块泡在新鲜的牛奶里,约翰每搅动一次,夏绿蒂就为他的烹调方式而震惊,再这样下去,他们俩非得一起啃粥块不可。 “你把东西放下,让我来好了。”夏绿蒂迫不及待要夺取约翰的主厨职位,惹得他一脸纳闷。 “怎么了?”约翰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,“我没看出什么不好啊!” “是没什么不好,我只是觉得你来歇一歇,让我活动活动也不错。” “不用了,你坐着休息吧!我煮粥的手艺非常不错,起码我喂养的马儿都非常喜欢。” “你是说,你之前煮的粥都是喂马的吗?”夏绿蒂简直要咆哮了。 “是的。”约翰点点头,“我也这么吃,有什么问题吗?” “没什么问题。”夏绿蒂站起身来,连热茶都不要了,“拜托您了,约翰先生,请务必让我做一点活吧,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。” 夏绿蒂根本不想听约翰的回答,直接薅走了他的勺子。 看着锅里的燕麦粥变得滑顺有光泽,牛奶的芬芳让他咽了咽口水,约翰很机智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