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力抵抗,一无所有,灰飞烟灭……
不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毁于一旦,乔文成看向乔梦言,语气变严厉:“快去!”
“爸……”乔梦言吓坏了,平时温和的父亲,此刻像变了一个人,陌生到她害怕。
她看向乔娜,那个始作俑者,咬着牙,转身走入雨中,扑通一下跪在地上。
雨瞬间将她身上的衣物浇透,头发贴在脸上,虽然是夏天,夜雨也冰冷,她瑟瑟发抖,双手死死抱在胸前。
乔文成看着,急得来回跺脚,他再次祈求乔娜:“跪也跪了,雨太大,会淋坏身子的,娜娜,你就让她赶紧进来吧。”
乔娜假装没听见,依旧翘着腿,看着乔梦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,心里毫无波澜。
暴雨一般伴随着响雷,浓黑夜空突然破开一道裂缝,亮光蜿蜒着接轨远处高楼,黑暗的世界被短暂照亮了几秒,随后熄灭,恢复黑暗。
几秒后,雷声传来,似乎在脑袋上蒙了鼓,用尽全力猛地敲了下去。
乔梦言被这道雷吓得尖叫起来,乔文成心一颤,双手合十:“乔娜,我求你了,已经够了啊……”
“嘘,”乔娜食指放在唇上,比雨水还冷的,是她的心,“坏人才会遭雷劈,你女儿那么好,不用担心。”
被抛弃这么多年受的苦,和现在乔梦言淋的雨,一点儿可比性都没有。
她的世界一直在下雨,曾经,她也非常渴望有个伟大如山的父亲来帮她撑伞,给她坚实的依靠,可惜,等了好久都没有,只等来了利用和辱骂。
暴雨不会下久,来的快去的也快,当雨势慢慢变小,乔娜站了起来,在乔文成不解的目光中,走向乔梦言。
细雨如丝落在她脸上,汇聚在一起,变成雨滴顺着下巴滚落。乔娜弯下腰,脸凑在她旁边,发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:“知道错了吗?”
乔梦言只觉得很冷,连声音都颤抖: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不见棺材不落泪,乔娜抓住她头发,往后一拽,乔梦言没有防备,失去重心摔在地上,手掌按在泥坑里,纯白的裙子沾染上恶心的污渍。
在她如刀的恶毒眼神中,乔娜拍拍手擦去不存在的脏东西:“上次我打了你一巴掌,今天你还给我了,咱们两清。这场雨,算是你辱骂我的惩罚,再有下次……”
她蹲下来,手指甲轻轻划她的脸:“你知道的,我一无所有,没有顾虑,什么都不怕失去。而且我精神不正常,经常发疯,万一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……我担得起责任,你恐怕不行。”
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仇怨,男人犯下的错,我不希望让我们女人来承担。你妈妈也是可怜,所以我们不应该受害者之间互相伤害,如果有选择,我一定不会选带着罪恶出生,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父亲。”
“你也看见了,你亲爱的父亲,迫于他人的威严,让你在雨里跪着,承受我的侮辱,让我随意践踏你的尊严。在他眼里,是不是亲生女儿又有什么不一样呢?还不是利益最大。”
“不过,乔梦言,我真的很羡慕你,也希望你能拥有很好的人生,不该毁在我这种小角色手里。”
乔梦言愣住了,因为乔娜的身份,即便她没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,潜意识里也把她当成了敌人,才见不得她过得好,见不得她嫁了有钱人……
说完,乔娜站起来,面无表情路过乔文成,什么都没说进电梯上楼。
电梯门关上之前,还能听见乔梦言后反应过来的嘶吼:“乔娜你就是个疯子!”
乔娜忍不住嗤笑,老实人只会被欺负,发疯才有用。
……
乔文成他们走后,停在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亮起了灯,司机好奇:“先生,咱们上去吗?”
车厢内是昏暗的,他看不清后座上的表情,只听见一声很淡的笑:“用不着我们了。”
他怕他不在的时候,乔娜会被人欺负,但就刚刚那副场景,他忍不住高兴,可怜的小猫还知道保护自己,知道反抗,他就放心了。
……
江屿清回国,最高兴的就是江凌远了,吵吵着要给他办一个接风洗尘宴,美名其曰重获新生。请的人不多,都是平时玩得好的几个人。
他选了好几家餐厅,最后定在港口那家,店老板是他的朋友,食材绝对新鲜放心。
江屿清不喜欢聚会,觉得还不如回别墅,让张姨做点家常菜。
江凌远就劝他:“哥,你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,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,天天家里蹲,人生毫无意义。”
江屿清摇摇头:“你去社交,我负责工作就行。”
见实在劝不动,江凌远使出杀手锏:“我叫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来,你见到了肯定会很开心。”
“谁?”
江凌远嘿嘿笑:“不告诉你。”
最后在他的坑蒙拐骗下,江屿清终于同意了。
他好奇,那个很特别的人到底会是谁。
……
自从江屿清做了手术后,“那片海”就再也没来过她的直播间刷礼物,乔娜直骂没良心的狗男人。
这天下播,宁宁破天荒的打了视频电话给她。
接起,乔娜正在卸妆,头上戴着悲伤蛙的发圈,指甲抠起一小坨卸妆膏放手心里乳化。
她把手机放在一旁:“怎么了宁?”
宁宁先是数落了她一顿:“你看你那眼睛,肿得跟核桃似的,悲伤蛙在你面前都甘拜下风。”
乔娜搓着脸:“最近睡眠不太好。”
“想男人了吧?”
乔娜没说话。
宁宁继续:“别伤感了,明天姐带你去找男人嗨皮去。”
乔娜不屑:“我想找美女嗨皮,不想看到男人。”
“美女也有,来嘛。”
乔娜打开水龙头,捧起温热的水冲在脸上,直到洗干净才抬头,眼睛眯成一条缝找洗脸巾。
擦干了,她素面朝天对着手机:“我懒,你知道的,下楼拿外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