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对苏陌言而言，这等情况实在是玄乎得难以置信。
但皇帝昏迷了这么多日，御医们日日寸步不离地守在殿前，都未查出皇帝任何病症，可皇帝就是迟迟未醒。
今日麓悠宁也查了，依旧没有任何异样，便已是最大的异样。
足足花了半柱香的时间，苏陌言才接受了这一现实，迫使自己冷静道：
“那接下来，该如何阻止李贵妃的……鬼魂继续迫害父皇？”
此言一出，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沉默了。
姜启凡见其他人的视线竟都落在了自己身上，连连摆手：
“别、别看我呀！
我自小最怕的便是鬼怪之事，当时都是因着圣旨没办法，硬着头皮跟着去了雪域的九层冰塔。
带回来的玄学术法风水书籍，我更是碰都没碰一下！”
姜启凡没说谎，他是真的怕，所以压根儿不想沾边。
可往往越怕什么，什么便越会自动找上来。
到底都敌不过“天选”二字。
苏陌言也不计较他情急之下，以“我”自称，反倒安抚道：
“姜大人莫慌，上苍既然赋予了你‘阴阳眼’之能，你定然有定乾坤之功，如李贵妃这等恶魂，定然奈何不了你的。”
姜启凡：他没有！他不要！他不可以！
感受到姜启凡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和惶恐，苏洛白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：
“师父许久前便说过，人有三分怕鬼，鬼有七分怕人。
三师兄，你便将其想成是一道空气，吹一下就散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！”
姜启凡欲哭无泪，格外颓然。
反倒是麓悠宁比较客观冷静，她从看过的海量的玄学术法书籍中，终于提炼出了疑点：
“书中记载，历朝历代的九五至尊都是顺应天命的尊者，生来便有真龙之气护体，一般邪祟靠近便会灰飞烟灭。
随着年岁的增长和身体的抱恙，皇上周身的真龙之气也只会逐渐减弱，断然不会到能让李贵妃这等恶魂肆意迫害的地步，是不是有人从中，做了手脚？”
“真龙之气？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苏陌言看向麓悠宁，后者则只能按照书本中的照本宣科：“书中记载，有阴阳眼之人才能看到，一般为包裹着皇上周身的金光或者银光。
姜大人，你今日可有看到皇上周身有这种光晕？”
姜启凡茫然地愣了一瞬：
“我、我没太注意。”
他当时被李贵妃那瘆人的模样，人都快被吓没了，哪里还注意得了其他！
“那我们再去看看！”
苏洛白拽着姜启凡便要回皇帝的寝宫，姜启凡却牢牢扒着茶几的边缘不放，一个劲地摇头：
“不行不行！这若是被李贵妃的鬼魂发现异样怎么办？
她一怒之下，越发无节制地伤害皇上，那就得不偿失了！”
姜启凡更怕的，是自己被李贵妃的鬼魂缠上啊！
苏洛白怎会看不明白他那点心思，只是他所言不无道理，便没有点破。
苏陌言也想到了不妥：
“我们方才去了一回，如今又去，恐却容易让人生疑，须得再想想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