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麓瑾琛鲜少做出打掩护这种事情,他又担心麓悠宁有危险,所有有些犹豫。
玲珑郡主显然做习惯了这种事情,没带任何犹豫地点头道:
“你就放心去吧,落白表哥和月婵定能护你周全的,早些平安回来便好!”
麓瑾琛看着自己媳妇儿这熟稔的模样,竟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。
常听属下说他们家或婆媳或姑嫂之间关系处不好,在他这儿倒是没出现。
但这处得太好了,他怎么反而好像成了个局外人般?
麓悠宁可管不了麓瑾琛此时的心理活动,她已转身开始收拾行李,“但我不准备带月婵一道去,我让她留在烟雨山庄帮我打掩护,这样更不易被爹娘发现。
而且,我和苏落白两个人速度更快,被发现的范围也更低!”
说话间,麓悠宁已背上的行李,可掉头的瞬间,却瞠目结舌:
“娘、娘你怎么来了?!”
玲珑郡主吓得险些站立不稳,颇有种从前做坏事被长公主逮着的心虚感,幸亏被麓瑾琛手急眼快地扶住了,才不至于滑倒,硬扯出一个生硬的笑:
“娘!早啊!”
姜氏也被玲珑郡主方才的慌慌张张吓了一跳,又好气又好笑地嗔了她一眼:
“这天都要黑了,还早呢?
我若是再来晚点儿,你们这会儿还能见到你们七妹?”
“娘,我这不好端端地站这儿么!”
“呵!”
姜氏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了茶几旁,看着麓悠宁身后背着的行李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但很快又板起脸来:
“老三不在家,没人陪你罚跪,我便不罚你了。
包袱放回去,我便当什么都没瞧见,也不会跟你爹说。
没几日便是除夕,你便是有天大的事情,不能过了年再走?”
麓悠宁紧了紧身后的包袱,满脸坚决:
“娘!等不得了!
塞外全面被侵略,拓跋云儿和拓跋宏等人生死未卜,耽误一刻钟,便多一刻的风险!
安乐郡主都快临盆了!”
见她如此坚决,姜氏无奈轻叹,转头让麓瑾琛和玲珑郡主先回去歇息,才对麓悠宁继续道:
“你可知战场的凶险程度?
可不比你在江湖上的小打小闹,何况北狄和东营如今的统治者野心勃勃,培育的皆是好战之徒,你一个从未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小姑娘,让我和你爹如何放心得下!
何况,你大哥说你刚解毒,连内力都用不了,那就更不能去了!”
麓悠宁算是明白了,无论自己在旁人眼中如何厉害,父母似乎总是放心不下,心不由得软呼呼的,声音也柔和了不少:
“娘,我和苏洛白一道去,让他的夜雕带我们过去,便是遇到的危机,便是巫灵山和摘星楼投靠了他们也有灵兽,速度和攻击力一般都不及夜雕,苏洛白的功夫也不低,娘你不必太过担心。
外公和师父总是教导我,做人要感恩,要知恩图报。
不知道便罢了,如今我分明知晓拓跋韵儿在生死一线逃亡,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呢?
便是您和爹,恐也看不过去吧?”
“我这才问你一句,你就得七八句了!”
姜氏哭笑不得:“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安危,你这般说了也不是非不让你去!
娘是气你呀,什么事情总是从不与我和你爹商量,不管我们支持与否,你便擅自决定了。”
麓悠宁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儿时他是外祖父带大,自是不如何约束她。
拜入灵山门下后,更是完全放飞的教导模式,素来爱培养他们独立自主的意识。
以至于麓悠宁一旦做了决定,还不习惯跟自己父母商量。
姜氏见她半天不说话,以为自己方才话又说重了,略显懊恼:
“悠宁,娘不是要怪你的意思,只是你自小便不与娘生活,回来后又因嫣然……有了种种隔阂,娘怕与你自此生分了。”
麓悠宁吸了吸鼻子:
“娘,我知道了,但是这回我还是得去!”
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,姜氏又气又无奈:
“行了行了,反正也阻挡不了你,你爹正好也回来了,去跟他道个别,你爱去哪儿去哪儿!”
“好嘞!娘!”
看着麓悠宁欢脱地背着行李跑走的背影,姜氏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。
忠勇侯一听宝贝女儿要去营救拓跋韵儿和拓跋宏等人,虽是千般不舍万般不放心,但还是全力支持。
最后的底线,便是让人传话叫苏洛白到忠勇侯府来,而不是大晚上的让麓悠宁一个女儿家家的去楚湘王世子府。
苏洛白大晚上听见忠勇侯府的人请他登门一趟,吓得披了件外袍就出门,到了才知晓是麓悠宁想与他一道去北狄塞外救人,心花怒放,面上却表现得格外慎重沉稳,一而再表示定会护好麓悠宁周全,便唤来了夜雕大黑,搂着麓悠宁跳上去,直冲云霄。
看得麓瑾琛羡慕不已:
“洛白这灵兽当真神气,若是我也能弄一只灵兽回来,那便好了!”
忠勇侯一巴掌便打在了麓瑾琛后脑勺:
“灵兽是何物?是你想要弄就弄得到的?
为父活了这么大把年纪,都还头一次见着呢!”
麓瑾琛乐了:“那我先前在西欲皇宫那会儿,好像还看到巫灵山的人带其他的灵兽,来围攻苏洛白呢!
但那些灵兽,都没他这霸气威武!”
看着儿子眼中的艳羡,忠勇侯也跟着感慨:
“曾经灵兽也只是传闻中的存在,但如今大陆玄学即将复苏兴起,灵兽应该也会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。
你若真感兴趣,让你四弟和五弟帮你多留意便是。”
“但真?!那我去找他俩!”
麓瑾琛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两步,又想起玲珑郡主还在,又折返回来牵着她一道走了。
姜氏哭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