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,楼繁放开神识一扫而过,扬起眉梢。
这棵柳树内,竟有空间波动。
他一松手,黄鼠狼摔在地上,楼繁道:“去你们老巢。”
黄鼠狼吱吱叫,却磨磨蹭蹭地不动弹。
楼繁抬起手,锋锐的灵气在掌心凝聚。
“吱吱!”
黄鼠狼惨叫,掉头朝柳树撞去。
它没有一头撞在树干上,在撞上树干之前,树干泛起一阵涟漪,将它吞没。
江白眼睛都瞪大了:“这?我?啊?”
全息投影黄鼠狼?
说消失就消失了?
“没有消失,只是去了另一个空间。”
楼繁像是能听见江白心里的声音一样为他解答,拉起江白的手腕,向柳树一步踏出:“我们也进去看看。”
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,柳树旁边的空间竟浮起一层涟漪,两人一步踏入涟漪之中,脚下一空,两人笔直朝下坠去。
“卧槽这他妈怎么还带偷袭!”
江白猝不及防,大骂一声,一把抱住旁边的楼繁,死死把楼繁抱在怀里,后背朝下,把楼繁护在身前:“小心!”
耳边风声呼呼作响,江白脑子一片空白,只凭借本能,双眼紧闭,将楼繁死死护在身前。
就算真的要摔死,至少,得活下一个!
风声戛然而止,江白却没感受到后背撕裂的剧痛。
江白:“?”
上辈子好事做尽,这辈子无痛升天?
江白睁开一只眼,发现他俩没落地,而是风筝一样漂浮在半空中。
楼繁在他怀中动了动,抬起头,脸有点红:“师尊……不必如此。”
“弟子会飞。”
江白:“……”
OK,是我多余了呗。
江白讪讪松手:“不好意思啊大徒弟,为师忘了你还是个小飞人呢。”
楼繁脸还是红的,都不敢抬头看江白:“不怪师尊,是弟子没告诉师尊弟子会飞,毕竟弟子的浮空术还是师尊教的,弟子还以为师尊记得。”
江白:……谢谢,知道的是你在道歉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点我呢。
江白本来就尴尬,现在楼繁还在旁边扭捏脸红,江白简直要羞耻炸了,老子丢的人,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!
江白甩开楼繁的手,打着哈哈强行岔开话题:“挺好挺好,那什么,那咱们就出发吧,哎呦我看这地方黑黢黢的,以前好像没来过……卧槽!”
楼繁:“师尊!”
空中可供站立的平台面积不大,楼繁只是随手凝结了一片空气充当落脚点,哪儿经得起江白这个走法。
江白两步就走到了平台边缘,就这么毫无防备地,第二次地,摔了下去。
楼繁的声音都小了,很没底气:“小心踩空……”
大字形摔在地上的江白:“……”
江白默默抓紧一把枯草——他恨啊!
万幸这里已经离地面已经不远,江白这一下没摔出毛病。
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,接过楼繁递来的毛巾使劲擦擦脸,抬头看四周,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,只有头上那暗淡的月光勉强照明,让四周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们落在一片枯树林中,入目全是干枯的树木和怪异的枝丫,月光有气无力地洒在林间,让这片枯树林显得更加阴森,鬼影曈曈。
江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这地方就不应该出现在现实里,而应该出现在九叔的电影里。
他环顾四周,这地方他从没来过,也不记得这附近的山上有这么个地方。
江白问道:“这是哪里?那棵大柳树呢?”
楼繁道:“我们已经不在之前的山里了。一定要说的话,我们现在,应该是在柳树里面。”
江白:“柳树里面?”
楼繁摇摇头:“这样说也不对。”
“柳树只是媒介,我们真正身处的,是柳树链接的空间。”
“按照我们曾经的说法,这里应该算是一处小秘境,是一个不属于主世界,却又依附于主世界的小世界。”
“这里的灵气明显比蓝星如今的灵气要浓厚一些,如果这里就是那些黄鼠狼的大本营的话,也难怪它们能早早开智,甚至族群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。”
江白脑中灵光一闪:“那这意思不就是,我爸妈,还有县里的人,很有可能就被关在这里?”
楼繁:“不能肯定,但可能性很大。”
之前被楼繁威胁,打开了进入这个空间的通道的黄鼠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两人也不清楚这里的格局,就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。
这片枯树林枯死地很彻底,没有半点生机,惨白的月光给漆黑的树枝树干蒙上一层森然的白霜。
江白越走,心里越怵得慌,这地方未免也太阴森了些,随便哪个角落都好像会忽然窜出来一只厉鬼一样。
江白拽了拽楼繁:“乖徒儿啊,咱,咱要不停一会儿再走?”
楼繁回头:“怎么了?师尊?”
江白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:“为师这第六感一直在报警呐,我总感觉,下一秒就又会跳出来一只黄鼠狼,然后跟我讨封。”
“一天碰见两次讨封,这是不是不太吉利啊。”
楼繁:“师尊是害怕这些吗?”
男人不能说不行。江白强压恐惧,挺起胸膛:“怎么会!我们马克思主义战士,不惧一切牛鬼蛇神!”
楼繁听不懂:“马渴死?”
江白拍拍楼繁肩膀,脸上仿佛照耀圣光:“没错!作为马克思主义战士,唯物主义的继承者!我们应该坚信世界是物质的,所有唯心主义都是异端邪说!”
“就算真碰见了黄鼠狼说人话这种灵异事件,也一定能用科学的方法加以解释!我们唯物主义战士,不惧怕一切艰难险阻!”
楼繁不理解,但楼繁选择尊重。
楼繁的目光落在江白身后:“那照师尊这样说,您身后这只黄鼠狼,一定是假的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