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倒塌的桥梁那处,河边很多老百姓抬着木头光着脚挽着裤子到膝盖处,在河里扛着木头。
“这处的河最宽,水流最急。如果这处的桥不搭好,那就得绕上一个时辰的路呢!”
“难道凉城现在连石头的桥都搭不上的嘛?”姜君唯看着下面的人一根木头一根木头的搭,心下沉重不已。
这样的凉城她如何挽救,又如何才能靠着凉城抢回她在南方的生意。
“老百姓如今只能搭的起这木桥,石桥实在是搭不起啊!”不是管家诉苦,这话是真的。
太守不放银子,或者说朝堂不放银子,凉城又偏居一隅,老百姓只能去山上砍些木头来搭桥。
“画春,拿些银子给管家,把这桥搭成结实的石桥。”
“谢夫人!我替凉城的百姓谢夫人!”管家激动的说着。
“不必声张。”姜君唯便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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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你打算怎么办?”画春在马车里问着。
“靠凉城拿回我在南方的生意,那些背叛我的人,总得付出代价才是。”姜君唯看着外面的街道说。
“夫人,这……很难!”
“是很难,但是当初我都能做出来,现在我已经有这么多了,难道还会比当初还难么?”
她现在不是十五岁了,也不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摸索着。
就算很难,难道她就不办了么?
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办呢?一件比一件难,她得弄明白她大哥究竟有没有叛国,叛国的原因是什么?
她爹娘,和弟弟也必须从云理回来。
所以要帮助凉城富裕起来,比起这两件事,简单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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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管家回来了,让他来找我。”
回府的姜君唯感觉有些累,腰有些酸。还有些嗜睡,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缘由。
晚膳过后。
管家到了正院,但是夫人正睡着。
“夫人还睡着呢,今日有些嗜睡,管家先等会儿吧!”画春在外间小声的跟管家说着。
“好,那我在等会儿,等夫人醒了……”
“画春!”屋里的姜君唯睁开眼睛喊了一声。
“夫人醒了。”画春赶紧进来扶她起床,“夫人还没用晚膳呢,正好用晚膳。”
“管家在外面呢吧!”她揉了揉额间,站起来往外走。
“嗯呢,夫人先用膳。有话待会儿再说。”
“我有些不想吃,你先把坐胎药给我。”
“夫人,你这有身孕怎么能不吃饭呢?”画春担忧的说着。
“现在没胃口,晚间在吃。我现在的身子我会注意的。”她语气有些冷。
“是!”画春见她生气,只好下去把坐胎药给端了上来,让小厨房把饭做好先放着。
等画春下去了,里屋无人。她有些烦闷,挥手打碎了手边的茶盏。
管家听到动静吓了一跳,画冬也往里屋看去。
姜君唯面色无常的走出来,“管家来了 。”
“夫人!”管家弯腰行礼。
“坐,我有话问你。”姜君唯坐在主位上,“画冬,看着外面的人,谁也不让靠近。”
“是。”画冬麻利的出去关上了门。
管家有些疑惑,这……
“管家既然做了我大将军府的管家,那便是一家人,我说话也就不兜圈子了。
前几日,你和都尉夫人有过接触,我知道。”
“夫人!夫人我没有说将军的事,没有……”管家脸色焦急,他没有背叛将军府。
“我既然知道你跟都尉夫人有过接触,那你们说什么我自然也能查出来,也能猜出来。而我今日想说的,也是能遂了你们愿的事。
这凉城,我可以以后让它不再荒凉,我可以让这里的每个百姓不为生计发愁,我可以让凉城成为你想要的样子!”
她缓慢的语气明明那么轻,可现在却如一座大山一般重重的砸在管家的心里。
管家从椅子里滑跪下来,嘴唇哆嗦着,“夫……夫人!我替凉城百姓谢夫人大恩。”
“不必如此,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,也不知道你们为何执意要帮凉城富裕起来。但如今,我跟凉城也可以算是一条绳子的蚂蚱。所以,管家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!”
“明白!我明白夫人的意思,我也一定尽心竭力的帮夫人!”
“那便好,管家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,我刚回来的那日,画夏,还有那些奴才的下场管家是看到的。我不喜背叛我的人,更不喜有事瞒着我的人。
今日,我把话挑明了,我的底线你也看到了。日后,我再不济,也能拿住一些命脉。管家想清楚了在应我的话!”
“夫人,只要夫人肯为凉城打算,我这条命就是夫人的。
我是……我是段泽博的孙子。我祖父,是凉城的罪人。所以我,必须赎罪,我必须让凉城富裕起来,否则我死后无法交代。”管家跪在地上全盘和出。
“那都尉夫人是怎么回事?”
“她是段氏女的后代,自然也有着光复凉城的重担。”管家解释着。
原来如此!姜君唯点点头,那这一切就说明白了。
“既然话说明白了,那本夫人就可以放心的用你了,剩下的话也才好说。”
“夫人请吩咐!”
“若是想凉城富裕起来,就得拿出让人看得上的东西来。比如秦州白米,徽州布料,南州湖蟹等等,甚至还有很多东西都是拿捏着黎国人的需要的。
所以,你得告诉我凉城什么东西能拿的出手。还有你在凉城这么多年肯定也是有些能用的人,有时间一并举荐过来。”
管家想了想,“我倒是有些人可以用,但是凉城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,除了人参我实在想不出来哪些东西能拿捏的住黎国人的需要。可是人参并不好找,光靠人参,凉城富不起来啊!”
姜君唯喝了一口茶,垂着眸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