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最新资料,同样的案件再添一起!”刘然把一沓文件递给我,“仍然是家属报警,没见出门,但人失踪了!”
我揉着头,“已经是第十一起了……对了,受害者房间拍照了吗,有什么线索?”
他叹了口气,“拍了,门口窗户甚至床底,丝毫没见有其他人翻入甚至藏身的痕迹!”
“视频放着,我再看看!”我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。
刘然应了一声,将专属U盘插入电脑后找出受害者房间AR影像。
我眯着眼,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上面,一动不动。
视频并不长,只有3分钟。
反复放了5次,突然——
“等一下!”我原本仰着的身子瞬间坐直,“退回4秒前!”
刘然连忙根据指示倒退进度,随后暂停。
画面定格在一面墙壁处。
墙上挂着两张当红明星的海报和一个家庭合照,以及一张单人画像。
刘然将那些画点击放大,一张张看去,并没发现不妥。
“怎么,是哪里不对吗?”
我呆愣片刻,指着那张单人画像,“把这里放大!”
当那画像被放大展示,占满整个屏幕,我皱眉问道:“这几个失踪者互相认识?”
刘然没去查资料也能立马回答:“不可能,天南海北,年龄也相差近十岁,还有几起是省外的,如果不是内部联网资料共享,我们也不可能知道!”
“这就怪了……”我眼睛越眯越小,视线聚焦一点,“这幅画其他人也有!”
“嗯?”刘然懵了。
“有线索了!”我转头看他,“查看之前的视频资料以及文档资料,我记得在4名受害者那儿看到过这幅画!”
“好!”刘然领了命令下去。
办事效率很高,5小时后刘然就将准信递出,“果然!其余人家里都有这幅画!”
“据她们家属说,是去旅游的时候在景点画的,因为画得挺好,又是免费,也没多推辞就收了……”
“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我牙帮紧咬,“按理说,没问题,但这画很怪异——”
这种怪异感在我见到真画后更加深几分。
整整十一幅画,毫无例外,除了画像上的人不同,背景一模一样。
“太不搭了!”二十人的会议上有人忍不住说道。
我认同点头。
是不搭。
或美艳或清纯的人像后是一个杂乱破败的房间。
歪斜的桌椅,揉成一团四处乱扔的衣裤,报纸糊墙且狭小逼仄不足10平的房间……
这幅画其实可以不用画背景,画了反倒显得突兀。
“查一下这画是谁画的,在哪个景区……”上位的领导将任务下发。
但这任务就像泥牛入海,等了十天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也没得半点儿消息。
那个画师不见了。
景区人流量也大,随便一坐画了就走,根本没人在意。
监控摄像头下也查不出,好像专门躲开似的。
案件从此成了悬案,即便是上头派了专人查探,也没有丝毫进展……
我在资料室待了三天,仔细比对了所有的画像。
终于发现了一个旁人无法观测到的线索。
画像中的房间里有个窗户。
窗户大开,外面的景象也寥寥几步勾勒。
是火车铁轨!
不知道是心里那股怪异感作祟还是查不到消息让我破罐破摔。
我竟真觉得这个房间就是那个诡异画师的房间。
于是我比对着铁路航线,按照这个角度开始查住房!
铺开整个城市的地图,细细搜罗,排除不可能存在的荒地水塘无人区后,我将目光定在了一个棚户小区。
虽说只是一个小区,但长时间的人员混杂以及违法修建,这片区域多出了大片铁皮住房。
跑了两天,愣是没找到一点儿有用的线索。
正当我愁得跳脚时,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那人穿着黑色的牛仔外套,戴着鸭舌帽,身后一个背包,手里抬着一个木板。
不是木板,是画板!
我呼吸一窒,眼睛没来由地跟着转。
那人似乎发现了我,蓦地抬眼,压低的帽子下只露出一半眼睛。
我粲然一笑,“你好,麻烦问一下路呢?”
那人似乎没料到我会打招呼,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跟他说话后,缓缓走过来,“什么?”
声音像是刻意压低,听不清楚。
就这番做派,一眼就能看出他犯过事儿!
我眼睛很利的!
于是我脸色越发和煦,笑意盈盈,“文澜大学怎么走啊?手机导航到这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!”
他松了口气,抬手向后一指,“你直走,走到头左转,出去就能看到大学校门!”
我顺着他的手看去,连声道谢,正抬脚要走,突然问道:“你是文澜大学的吗?”
“美术系的?”
见他没有回话的意思,我继续道,“我大二,你呢?”
男人似乎起了兴致,把帽子往后一拉,露出整张脸。
他看着我的脸仔细打量,忽然笑了,“我刚毕业。”
我扯着嘴笑得极甜,“那可太好了,我正想找学长问问现在的就业情况,嗯……能请你喝杯东西聊聊天吗?”
他大概是第一次被这样要求,眼里迸出光,“要不,去我家?”
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有歧义,急忙道:“就在这儿,两分钟不到,我东西带着不方便出去——”
“好呀!”我点头,“那打扰学长了!”
也许是我回答得太利索,让他有些惊讶,又或许是想到了其他事,突然拍着头道:“哎呀,差点儿忘了,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,这样吧,我替你画一幅画,就当道歉,大家下次再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