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妈妈以安全为由劝王妃回府,我也跟着附和道。
“霍妈妈劝我也就罢了,怎么你也跟着起哄?”
“前面人多容易出事,王妃身份尊贵还是别去了。”
“今年灯会是王爷操办的,出不了事。”
“正因是王爷负责,我们更该回去,万一出了事不还给王爷添乱了吗?”
“呸呸呸,这孩子怎么尽乱说话。”王妃叹了口气说,“我是想让你多出来逛逛,哪有你这个年纪天天待在府里的。”
“毕竟嫁人了,不好抛头露面。”
“今日难得盛会,你若要我回去,可以,你得多逛一会儿。”
“我不喜欢热闹。”
“胡说,你以前可贪玩了!”
“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。”
“我不管,今日无论如何你得待在这里,至少待够一个时辰。我把陈岭留给你,有他护着不会有事。”王妃说着。陈岭是安禹王的近卫,安禹王留给了她,她又留给了我。我知道王妃是好意,但对我来说无疑按了个地雷。
“才嫁过来几个月,像过了几年似的。好好一个姑娘,老气横秋的,都快成老妇了。”王妃摇了摇头说。
说来也算吧,四年本科,七年硕博连读。毕业后又在母校工作了一年,算一算三十在这儿也是老妇了。
王妃和霍妈妈离开后,我和陈岭像两个木头一样站在街边。说的是一个时辰吧,我想了想走进了一家酒楼,想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会儿。没想到街上人多,酒楼里人也多,只有中间过道几个位置,我总不能盯着桌面发呆吧。
换了几家酒楼都是如此,我便把目光转向了小一些的茶肆。茶肆本就比酒楼便宜,所以人更多了。我抬着头四处观望,从找酒楼茶肆,变成了找二楼带窗子的铺子。最后找到了一家蜜饯铺子。铺面并不大,一楼是售卖区,二楼过道上有一张长桌,是掌柜用来晾晒好的果脯的。我让陈岭把桌子移到了窗边。
掌柜对我也是客气,特意沏了壶茶还和我聊了聊灯会的事。后见我没什么兴致,便下楼看铺面去了。
街上人多,大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来,还有不少都戴着灯会特制的彩绘面具。街边受欢迎的铺子大都是玩游戏的,我这边正好看到一个猜谜送花灯的铺子,门前没断过客人。
茶虚了一壶,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下楼看起了蜜饯。掌柜建议我试吃几款,我不爱甜食,便随意选了几款,付了银子让掌柜打包起来。
“姑娘不去玩一玩吗?”
“我不会猜谜。”见掌柜准备收铺了我有些好奇,问道,“你要休息了吗?”
“是啊,这个时辰做不到什么生意了。不如早些收拾,明日早点去市集买点新鲜水果晒点果干。”
“明日或有雨,你不如后日再去吧。”
“姑娘怎么知道?”
我笑了笑没有回答。看人景的同时我也看了天色,元宵月圆,星辰也在不断闪烁。星光折射明暗交错,是因为空气密度大,气层不稳,第二日多半要下雨。
离开蜜饯铺子后我去了那家灯谜店,刚才我隐约看到其中一个兔子灯上挂着一个铃铛。我还奇怪纸灯为何要挂物件,直到这会儿才发现,那是一盏漆皮灯。
“老板,这盏灯卖吗?”
“这儿的灯都不卖,得靠猜谜。”
“我不会猜谜,有其他办法吗?”
“那姑娘可以等等,等有人猜中这盏灯你可以再找他商量。不过这盏可不好猜,姑娘怕是要等上一会儿了。”
“我并非为了灯,只是只想要灯上挂的的铃铛。能否通融一下?”
“铃铛?我看姑娘诚心要不给你换个简单点的谜面?”老板看出我有些犹豫又说道,“姑娘可以试试啊,万一猜中了呢。”
“好吧。”
我接过老板的谜面,想了一会儿还是猜不出答案。
“这已经是最初等的谜面了,姑娘看着也像读过书的,怎么会猜不出呢?”
“是我才疏学浅了。”我把谜面还给老板又问道,“那请问一下,这铃铛是在哪儿买的?”
“看来姑娘是真喜欢,这铃铛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但灯会的规矩我也不好破。要不我再给姑娘换个谜面?”
我摇了摇头说:“我不会猜谜,你再换几个也没用。既有行业规矩,自然要遵守,你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就好。”
“这不就是不记得了吗。”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这样啊,叨扰了。”我朝老板点了点头,离开了灯谜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