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有肉吃呢,不是汤,实实在在的肉。”
“那真是来对地方了,劳您指点。”
这样的对话,每天都会在城门发生很多次。
于绝大多数百姓,地是根,只要有地,就能安稳下来,发展壮大。
渔阳城门,熙熙攘攘,许多商人停于此地行商,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。
外城的城门,比照着内城工事,又修建了一圈,一日繁荣过一日,已经外扩十里有余。
……
顾岁晴再一次收到了苍厥来信。
她打掉了朗州和苍厥交易的黑市,苍厥便找上她的门来了,想同她作交易。
可汗听闻在上京时,五王子曾同衡山公主与驸马颇不愉快,让大王子押着五王子,到渔阳道歉来了。
同行的还有汗妃,顾乐舒。
她虽然和五王子发生过关系,但她是和亲的公主,她只能是汗妃。
无论可汗是谁。
乐舒人憔悴了很多,眼神浑浑噩噩的,虽然穿珠戴银,在大王子的命令下,强颜欢笑地同顾岁晴赔罪。
在宫里的时候,乐舒总喜欢压顾岁晴一头,眼下沦落至此,却也并不叫人觉得痛快。 外嫁女,更需要娘家的助力。
乐舒失了父皇母后,新帝也想不起来给这么一位没情分,名义上的姐姐撑腰。
“你我相邻,若得空,可以来我这坐坐。”顾岁晴扶了她起来。
对顾乐舒,她还是谈不上喜欢,只为着父皇,顺手拉一把,也只能到这一步了。
大王子对这一幕看起来很满意:“您与汗妃是姐妹,便是草原的朋友。”
顾岁晴:呵。
都说草原淳朴,不开化的蛮夷更擅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。
顾岁晴同可汗几次直接或间接打交道来看,这位称霸草原的雄主分明很擅长攻心。
能把同她不和的顾乐舒带到这来,也是煞费苦心了。
看大王子的意思,若她想折辱顾乐舒 ,他也是不会拦着的。
大王子给顾岁晴送上可汗的信,信里用草原特有的夸张腔调赞扬了衡山公主的美貌与胸襟,一长串的比喻过后,提起了互市之事。
顾岁晴让侍女把汗妃带了下去,和大王子正式谈起了互市的事宜。
谈得很不愉快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简难,苍厥骤然断了朗州的滋养,存粮一下子捉襟见肘起来。
毕竟苍厥产物不丰。
顾岁晴咬死了不给粮。
她不可能给苍厥粮食,开什么玩笑,她为了打掉走私苍厥的粮食,花了多少精力,怎么可能自己来开这个口子。
至于苍厥提出用来交换粮食的珠宝,更是个笑话。
顾岁晴不稀罕这些,这玩意在她这里,和石头区别不大。
她看上了苍厥的铁和马。
铁能制作武器,马能培养骑兵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大王子斩钉截铁,脸上绷出青筋。
顾岁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,叫人辨不清真实情绪,更没法在这场谈判中去窥探她的底线。
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女人。
五王子面上有幸灾乐祸,他和大王子是竟争关系,大王子这趟差事,几乎是踩着他的脸面上位。 他当然不想大王子顺顺当当的。
五王子阴郁的目光在顾岁晴脸上留连,心中说不出的可惜。
若成为汗妃的是这位公主,可汗走了,继位的他就可以享用汗妃了。
就差一点,五王子觉得可惜。
他们为了腐蚀朗州花了多大功夫,前后几乎有十年,功亏一篑。
眼下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来谈判。
他们需要盐。
苍厥以捕猎为生,却没有制盐的原材料。
腌制肉,保存肉,这都需要盐。
这个中原女人咬死了要铁和马。
大王子脸色暴虐,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女人。
顾岁晴和大王子很是磨了些时日,谈下了苍厥的铁,马只得了两匹,十公十母,等繁育起来,要好些时候。
五王子在朗州游走。
这一回却不比上京,朗州叫顾岁晴治理得铁通一般,水滴不进,五王子处处碰壁,碰了一鼻子灰,路上凡他见到,官员都恨不得绕着走。
曾经给朗州提供过粮食的官员,大多没了名姓。
经略使前车之鉴,易安刀下的血可都还没干呢。
顾岁晴听闻五王子四处结交,派去的侍卫以看护之名围了五王子住所,五王子走到哪,那些人跟到哪,阴魂不散。
五王子没再出门,每日对在顾岁晴那吃瘪的大王子冷嘲热讽。
两人差点没在住所打起来。
草原内部,也不是很和谐,顾岁晴若有所思。
……
别院里来了人,长相板正,别院里的侍卫都没有发现他,他是被易安给逼出来的。
这人叫王成,算不上相识,但顾岁晴是见过的,前世父皇驾崩时,便是他送的虎符。
是父皇的人。
今世的虎符,在上京已经出现了,靖远候出征前,在城下,由新帝亲手交给了靖远候。
前世的虎符能到顾岁晴手里,也许是父皇对血脉传承的不甘,又或者是世家左右的争扎,总归,是父皇的一点私心。
但虎符的动向,今世,大庭广众下,见证者许多,顾岁晴已经听闻。
顾岁晴并不能左右皇帝的私心。
前世在父皇驾崩后,西岑节度使也反了,不过是在五年后,这一世提前了。
她那时被拘在赵延跔的后院里,传到她这里,只是时事逸闻的片段。
前世,这一仗,打了三年,新帝打得非常吃力。
战争是最耗费人力物力的,这一场仗掏空了本就不富裕的国库。
战局僵持不下,民生凋敝,西岑节度使以战养战,兵马却越来越多。
顾岁晴会知道的这么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