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予深沉沉地嗯了声,走到几步内开口:“妈,有点事,我先走了,下周来陪您。”
朝关二夫人点了点头,“失陪。”
韩女士心里凉了一大截,她坐的方向对着玄关处,刚刚儿子把衣服丢给佣人那一幕尽收眼底。
看来是真的没希望。
起身追上,“予深,楼上有你的外套,去穿着,别着凉了。”
简予深着急回家哄人,“不用,车里暖和。”
脚步微顶,半侧过身,“妈,下次别再这么做了。”
这般抵触,让韩女士皱了皱眉,她猜测着,“你是不是谈恋爱了?”
既然问了,那简予深只能如实回答,“对。”
“刚刚您儿子不小心把女朋友惹生气了,现在要是不哄好,未来好一段时间没好日子过。”
听言,韩女士眉宇间的皱褶更深了,“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?”
简予深料到母亲会有这般反应,唇瓣轻扯,带出微末的弧度,“是您儿子求着她。”
说完这句,匆匆离开。
京北交通不好,汽车走走停停,又是一个红灯。
简予深的耐心被蒸腾的快没,这一路,他持着频率不间断给她打电话。
都没接。
这次换了个号码,拨通张婶的。
“糖糖在家?”
张婶刚给哈哈准备好狗粮,闻言,望向餐厅边刷剧边吃面的丫头。
“在呢,怎么了?”
简予深稍稍落了心,“有好好吃饭?”
张婶当小两口感情好,笑着回答:“放心,吃着呢。”
说话档口,已经走了过来,“有话要跟以棠说?”
程以棠给了张婶一个笑,“我没话跟他说。”
张婶:“……”
咋又闹别扭了。
简予深听见了,“没事,让她吃饭。”
程以棠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,电视剧也懒得刷了,朝窗外遥遥一望,
日光下,白雪刺眼。
张婶将煮好的奶茶端来,扫了眼没怎么动的面条,温声问:“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。”
程以棠笑着摇头,“早上吃得晚,不饿,您忙你的。”
拿来电脑,开始加班。
心情不好归不好,不能耽误赚钱。
进入状态不过十来分钟,耳边拂过指纹开锁声。
眼睫微颤,无意识扫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,12点38分。
淡淡收回,继续工作。
简予深在门口足足站了半分钟,道不出什么心情,见她如此淡定地坐在电脑心里有丝不痛快,是不是意味着不在乎?
但这么多未接电话又在告诉他,她生气了,甚至吃醋。
踱步桌前,眉眼沉沉地睨着她。
两人一坐一站,就这样安静了一分钟。
是程以棠打破沉默, 她抽空看他一眼,“有事?”
简予深:“……”
他连跟自己说三遍不气,这女人只是没心而已。
明知故问,亦或者找话题,“在干嘛?”
程以棠只觉得他在问废话,“看不见?”
挥了挥手,“一边玩去,别打扰我工作。”
简予深:“……”
直接合上笔记本盖。
烦不过,“周末不知道休息?”
程以棠:“不知道!”
见他没有挪开的意思,直接上手,给了他手背一巴掌,“简总,我跟你不一样,我就是个小社畜,不加班你养我啊?”
突然想到某电影一句台词,男主跟女主说:我养你啊。
对这男人的了解程度,大概率会顺着她的话说:行,我养你。
结果却是:“想我怎么养?水缸?还是游泳池?”
“……”
呵呵,不好笑。
比他还敷衍,“都行,看简总心情。”
简予深捞起她,伸手拨开挡在她眉眼的碎发,温声解释,“没相亲,关琳出现那是因为妈与关二夫人交好。”
程以棠眼睫缓慢地眨了下眼,看来不单单是简家,他母亲韩家那边也想两人联姻。
藏起自己的不快,微微仰头,袅袅的笑,“还是那句,订婚前知会我一声就行。”
话一落,整个客厅陷入一阵死寂。
因为她先前的不在乎,简予深心情本就一般,此刻,又蹦出这么一句,瞬间低到谷底,整个人透着森森寒意。
程以棠感官正常,即便没对视也能清楚他脸色有多臭。
莫名其妙。
她又没说错话。
之后的好几秒都没有人说话。
一个瞧着怒意凛冽,一个淡然轻松。
正午阳光倾洒,逶迤一地。
明亮的光线里,程以棠撩了撩眼皮,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视线,用清冷的眼神描着他凛冽的眉眼。
在他无声注视下,肆意一笑,“怎么生气呢。”
下颌倏尔被攥住,男人冷硬高耸的眉骨微微下弯,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息,如数的,毫无缝隙地压在她身上。
简予深耐着脾气,落在她眼睛上的目光清冷又深邃,“就这么想我订婚?”
明知他在发火边缘,程以棠依旧蹦跶,不知死活地嬉笑,“不然呢?难不成我还拦着?”
在他脸色更差之前特懂事地续上一句,“放心,不会的,我这个人有个优点,就是不碰有主物。”
这些话,不仅戳他,也戳着她,戳得心口发疼。
简予深被她气得嗓音不可抑制的拔高,甚至染上厉色,“程以棠!”
比起他,程以棠表现的不要太淡定,淡色的唇弧慵懒,“在呢。”
他愤怒表情让她神清气爽。
一想到狗男人之前的双标就来气,之前她被迫相亲不是咬牙切齿,就是动手动脚。
现在他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