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以棠用胳膊肘戳他,一点都不藏着情绪,嗓音里全是置气,“走开!”
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,她依旧被牢牢禁锢在他怀中。
吻落下,如细密的雨点,酥酥麻麻,引得她无法自控地战栗。
她几度闪躲,却始终绕不开他的掌控,这回换脚,对着他就是一顿踢,“你能不能离我远点!”
男人掰过她的身,只几下,便熟练地将她睡裙脱去。
这种事上,他向来强势霸道,就算她抗议,他也能轻松拨得她沉迷。
这会儿,程以棠特别鄙夷自己不经撩,那么容易沉溺他温柔啄吻里。
就在她无法自控,情陷时,他突然停了下来,将脑袋埋入她发间,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皮肤上,“糖糖,对不起。”
情欲来的快,去的速度也还行,可眉梢眼角还是漾着浓浓春意,程以棠过了好几秒才给了点反应,能让简予深正儿八经说出这三个字实属不易,而且听起来还有几分郑重,虽然场合不太正经。
怎么说呢。
心里确实有点堵,甚至觉得憋屈,但也能理解,不过…理解并不代表接受。
在他怀里露出半边脸,一双眸子在朦胧的昏暗里显得黑亮,“你…妈妈还好吗?”
“不好。”
她一骇,以为很严重,正要问什么情况,他的指尖刮向她鼻尖,“生气很重算不算?”
“……”
程以棠心底突然没底了,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问…没立场。
好在这男人自己说出。
“今天跟妈起了争执,她骂我被小妖精迷住了,要我分手。”
说完,简予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人脊背一僵,及时轻抚着她的后背,低低的嗓音萦绕她耳边,“我告诉她分不了,魂都被勾走了,还怎么分呢。”
程以棠大概听懂了,他母亲要他分手是真,他不想分也是真,至于说魂被勾走之类的话不过是用来安抚她。
“你妈妈想你娶关琳,对吗?”
似乎明白简予深今天在简氏见到她会有那般反应了。
站在韩女士的角度,她是厌恶她的。
如果当时这男人从中介绍,不说基本招呼,就是正常交流都难,说不定当场给她难堪。
那才是简予深真正的难做。
一想到这,道不尽的无力感朝她袭来,铺天盖地。
她还能跟简予深在一起吗…
心头抑制不住的酸涩,泛着细细密密的疼,她将酸涩掩在夜色里。
张了张唇,“简予深,我们…”
想轻笑带过,话到唇间突然滞了下,咽了咽喉咙,续着道:“要不要——”
话还没说全,男人似乎已经料到,“想趴着睡了是吧?”
几乎同一时间,他的气息堵了过来。
带着惩罚的咬扯。
他贴着她的唇,嗓音沙哑,“这些话别让我再听到。”
胳膊一伸,摁了下开关,橘黄的暖光倾洒一地,程以棠还未适应亮度,眼前蓦地一暗,头顶的灯被他遮得严严实实。
简予深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,密密地注视着这张被柔光晕染的小脸,她眼眸的涩酸,他看得清楚。
之所以同她说这些是因为这件事不会隐瞒太久,现在透露一些总比日后突然知道真相要强。
啄了下她的脸,低低缓缓道:“魂全在你身上,怎么分?”
程以棠可不承认,努努嘴,“我才没勾你。”
望着她娇嗔的模样,简予深的心口软得厉害,俯首亲了又亲,“我主动上钩。”
程以棠撇开脸,笑了,笑容很淡,淡得像错觉,她将话题回到当初,“那你妈妈那边怎么办?她想你娶关琳。”
“也只能想想。”
简予深挑起她散在脸颊的一缕发丝,指尖温柔,“娶谁她可以提参考,作主的是我。”
吻上她的软唇,强硬亦是温柔,“我只想娶糖糖。”
程以棠心头一颤,一天之内听到两次说想娶她,这一次,比中午的时候还让人心动。
她强忍,可还是止不住,那种悸动从脚底蹿出,一直延伸到心脏。
燎原之势。
她轻语,“不嫁呢。”
嗓音温软,更像是撒娇。
简予深含住她的唇,手也在她身上有了动作。
不过片刻,程以棠便沉浸于他温柔里,她氤氲忘情,无意识回吻。
然而,他只是亲密无间地撩拨着。
男人在她耳边轻轻碾磨,用又沉又磁的嗓音蛊惑着她,“糖糖,喊声老公。”
她不要,她快烦死他了,好磨蹭。
“走开。”
说完感觉到他越发肆意。
故意的…
她呼吸几下,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,推搡着他,“简予深,你好可恶…关灯…听到没有,你…你怎么那么烦人!”
暗哑声在空气里散开,“喊声老公什么都满足你。”
男人染上情欲的嗓音格外性感,她差点没经住诱惑,死死咬住唇。
简予深额头上已经布满细细密密汗,已经忍到极致,仍哄着她嘴里吐出那两个字。
厮磨着她,“听话,喊声老公。”
程以棠疯狂摇着脑袋,唇齿间溢出哭腔,“不要,不喊…”
撑起胳膊就要起身,谁知……
顿时,白皙的天鹅颈拉出漂亮的弧线,眼眸的光激成无数块破碎的白点。
情缠间,他贴了过来,沉哑的嗓子勾着蔫坏,“老婆,趴着睡一夜好不好?”
程以棠只想让他滚,可他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,厮磨到每一个神经末梢都被无限波及。
她无所适从地咬着他的肩膀,“简予深…”
一次又一次。
彻底安静下来是后半夜。
夜已深,公寓万籁俱寂。
简予深用温热的毛巾替她简单擦洗,确实累狠了,这会儿怎么弄都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