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。”
声音柔软,如云朵般裹住他的心,浮浮沉沉。
这一刻,简予深庆幸用房卡把她套在身边。
晚餐已经准备好,张婶见主人家回来忙迎上,突然一顿,视线里多了个模样俊俏的姑娘,又注意到她的手被先生紧紧牵着。
什么关系不言而喻。
做好本分不多话,弯腰在鞋柜拿出一双新的拖鞋递到那姑娘脚边。
程以棠礼貌道谢。
都到家门口了,还牵着,也不嫌难受。
她动了动手腕。
简予深迟了两秒才松开,与张婶介绍两人后回看还在别扭中的小女人,“以后张婶照顾你起居。”
程以棠真是谢谢他了。
面上表现的温婉,“麻烦了。”
往里走了几步,冷气从腿边打来,凉快了不少。
“先洗澡?”
简予深问她。
程以棠一不小心想多,脑袋直摆,“你洗吧。”
下一秒,听到他意味不明笑了声,“想歪了?”
她无意识啊了声,意外他的眼力劲。
她装傻,眨了眨眼,模样看着别提多单纯,“什么想歪?”
简予深睨了她两秒,然后一笑,“没事,去吃饭吧。”
说来也奇怪,程以棠好像没那么紧张了,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。
不过,这份安宁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。
晚餐结束没多久,三四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提着满满当当购物袋踏入客厅。
为首的是简予深秘书,她微微欠身,“简总,这是程小姐的用物,明天我再让人把剩下的送过来。”
直到这一刻,程以棠才有了真实感,是被包养的真实感...
进了房间,她束手束脚跟在他身后,无心欣赏里面的装修,只觉得很大,颜色也很单调。
而她,是这间房唯一跳跃的鲜活。
简予深之前没觉得,但今天她这么一出现,意外发现装修确实有点沉闷。
小姑娘穿着浅蓝碎花裙,给他的房间一下子添了几分色彩。
“那个…”
简予深扭头瞅她,“我没名字?”
程以棠:“……”
干嘛那么较真。
悄悄呼出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,“我去隔壁房间洗澡吧,我这个人洗澡特慢。”
末了,还说了个为他着想的理由,“我怕耽误你时间。”
男人并没有回答,淡色的唇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,就这么睨着她。
一秒两秒还行,时间一长就挺煎熬。
无措之际,他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,“程以棠。”
她下意识抬眉,对上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脊背无意识挺直,“啊?”
“你得习惯。”
“…习惯什么?”
简予深眉梢轻挑,伸手抚弄她额前的刘海,嗓子里含着少许笑意,“习惯一起洗。”
‘鸳鸯浴’最终还是没能一起,简予深半道接了个电话,程以棠知道逃脱不过,不再傻等,趁着这点时间找了套最保守的睡衣钻进浴室。
平时不洗头只需要十分钟,今天只花了一半时间。
而他的电话比她想象中还要长,都已经躺上床一个小时仍不见他进来,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祈祷着他今天有重要的工作,最好加班一夜的那种。
大概是上天听到她的祷告,一直到半夜,那扇门没有被推开过。
无人知道,敞开的书房里,有道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,没开灯,只有轻浅的月色穿过树梢打在他优越的肩线上。
他指缝夹着烟,没抽,任由静燃。
直到再次转钟,这才动了动脚,移步次卧洗净身上的烟味。
程以棠有个毛病,就是睡到半夜会被渴醒,她迷迷糊糊爬起,有那么几秒脑子里是一片空白。
她是谁?
她在哪?
恰好此时,卧室的门被推开,她望过去,走廊折射进来的光铺出一道暗黄色,最先入眼是双棉质拖鞋,继而一道挺拔的黑影。
晕乎乎地睁了睁眼,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简予深的声音很轻,“怎么还没睡?”
接着,听到小女人带着睡腔的语调使唤他,“渴了,帮我倒杯水”
“...好。”
半夜的原因,程以棠反应有些迟缓,等一杯水见底这才后知后觉她刚刚使唤简予深了…
挠了挠脸上的皮肤,“谢谢啊。”
简予深在另一边卧下,“睡吧。”
程以棠哪还能睡得着,坐一夜不可能,只能挨着床沿躺下,与他之间的间隙至少还能睡两个人。
似乎没什么用。
夜晚安静,所有的声音都放大,除了震耳的心跳声,让她难熬的还有他的气息,几乎要淹没她的神经感官。
攥了攥被子一角,指尖微微泛白,“我去隔壁睡吧,我有点闹,特别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手腕突被擒住,她轻呼,“诶,你干嘛!”
男人根本不给她反应,将她一扯,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他胸口,结实的怀抱,强势的荷尔蒙气息。
砰砰砰——
心脏如锣鼓般,一下又一下,重重地敲着肋骨。
既不安,又不舒服。
这是一种近乎暴力的暧昧。
她想起身,尝试几次都没成功,整个人陷在他的掌控中,只能不停地摆动双腿,倏然间,动作一顿,眼睛也猝然睁大了些,怎么就……
耳畔是他带笑的嗓音起,“怎么不动了?”
程以棠:“......”
明知故问。
用沉默来掩盖呼吸的不稳。
简予深隐在夜色里的双眸溢了点笑,“是不是忘记自己要做什么?”
程以棠怎能听不懂,企图装傻,“好困呢。”
简予深低低失笑,嗓音不由柔了几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