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夹杂着酷暑的燥热,程以棠有些烦躁了,面上保持着该有的礼貌,“要是没什么事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!”
都这个节骨眼了,方瑞不想再退缩了,“是一般朋友还是…男朋友?”
或者她的追求者之一。
程以棠瞧出对方问到底的架势,用眼睛丈量自己与简予深的距离,确认听不见范围才囫囵地点头,“男朋友。”
“走了。”
方瑞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,却扑了空,她就这样背着夜风转过身。
不知是什么情绪作祟,突然冲着她背影迈开嗓子,“程以棠!”
声音不止惊动了程以棠,还扰到了离他们不远的一群同学,在方瑞把程以棠叫走之后,室友已将程以棠有男朋友这事大肆宣扬了一遍,起初不太信,以为是程以棠的托词,直到一身型高挑的男人入目。
这一看不打紧,单气场就压方瑞好几头,往那随便一站,都让人感觉到压迫。
但那个女生却多了丝怀疑,怎么感觉这男人跟照片上的差别那么大呢?
虽说她没看清照片那人的五官,光气质就不一样,一个腼腆,一个淡漠。
难不成是她眼睛有问题?
方瑞越过程以棠,目光对上她身后那男人,对方眉眼半分不动,仅仅漫不经心看他一眼,还未开口,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场再也掩盖不住,清冷端方,凛然难犯。
他凝了凝神,视线重新回到程以棠身上,到嘴里的所有不甘化为一句,“祝你幸福。”
程以棠粉色的唇勾出笑弧,“谢谢,你也是。”
“还不过来?”
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嗓音顺着夜风飘到耳边,她下意识转过,立在路灯下的某人似乎等得不耐烦,他抬起脚,沉冷倨傲地朝她走来。
对视间,他波澜不惊,她心脏蜷缩,虽说他听得见可能性不大,但心底那种心虚是大脑控制不住的,踩着小碎步迎到跟前,眉眼低垂,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,“走吧。”
“别动。”
她一顿,心虚的原因,心跳不由加快,以至于说话磕绊了下,“怎…怎么了?”
“头发上有东西。”
“哦…”
先前隔得远,此刻才注意到他额前的碎发松松软软,这是刚洗完澡?
不是路过?
发丝间的触碰让她有些心不在焉,男人指尖温柔,像在抚摸,这会没空悸动,耳边全是同学的唏嘘。
他们自认为很小声,实际上她听得清清楚楚。
尴尬还窘迫。
毕竟她跟他关系很不正当。
拉了拉他衣边,“沾了什么东西啊?拿下来没?”
简予深没回答,指尖下移,停在她的下巴时一把捏住,倏而往上一挑,望着这双双清凌凌的杏眸,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决堤而出,最后,被他强压下。
“净给我找事。”
程以棠:“???”
她找什么事了?
司机将车驶来,简予深拉开车门,她矮身坐进去,往里移了个位置。
上车前,简予深朝那个方向瞟了眼,方瑞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,他望过来时他也看着他,男人狭长的黑眸满是警告。
不想服输,但他清楚,对方根本惹不起。
讪讪地挪开眼。
车启动,扎着满地清辉往海棠湾开去。
静了一息,程以棠轻轻出声:“那个…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?”
隔了好几秒,才听到某人回答,不过,是答非所问。
他说:“我要不喊你,是不是打算聊到天亮?”
“……”
离谱。
唇一撇,“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。”
语气这么不耐,简予深反而满意,他继续问:“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单独找地儿说话?什么话不能大家一起听?”
有那么一瞬,程以棠怀疑这男人在吃醋,转念一想,应该是占有欲作祟。
男人嘛,这方面多少有点。
对于他那点讳莫如深的心思没点破,就着当前的身份给与回答,“你放心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与你合约期间我会当好自己的角色,刚刚过去只是看在几年同学的份上,而且人也没跟我表白,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我能避则避。”
简予深不知是该气还是笑,回答得让人一点都找不出错点。
合约?
鬼他妈的合约。
压着怒,不冷不热瞥她一眼,“你倒是挺有觉悟。”
程以棠就当他在夸她。
到海棠湾,快十点。
简予深让她上楼先洗澡,他去了厨房。
灶上有张婶煮好的红豆汤,他从冰箱里取了点小汤圆出来,早餐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小女人念叨着想吃红豆小丸子。
程以棠洗澡用了快半个小时,主要是洗头发费时间,出了浴室,隐约听到某人喊她,她披着湿发走出房间,扶着栏杆往下探,“喊我吗?”
“下来吃东西。”
这么一说似乎饿了,晚上她几乎没怎么吃。
“来啦~”
懒得穿鞋,就这样下了楼。
简予深稍一侧眸,视线里的小女人穿着浅色吊带睡裙,湿发垂肩,这都不说,还光着脚。
神色愠怒,“不吹头发就算了,穿个鞋能耽误你几分钟?”
程以棠软软地哼哼两声,“还不是你喊我。”
脚下突然一轻,她条件反射搂住他脖子,抱了那么次,不差这么一会,心安理得接受某人的服务。
眼尾瞄到餐桌甜汤时,眼睛一亮,“你做的?”
简予深觉得她在问废话,“这里除了我还有谁?”
程以棠笑了。
把人放在餐凳后简予深转身去了楼上,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个吹风机。
附近有个插头,没让她挪位置,只是拍拍她肩膀让她背过身,微凉的指背挑起她一缕湿发。
嗡嗡的轰鸣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