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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3 章(1 / 2)

宋辰安一条腿微蜷,转了转手中的甜白瓷茶盏,云笙这才发现,这人手白,竟比那甜瓷还要白上几度,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,撅了噘嘴,就听头顶响起道:“看你是选了哪种赌局,若是普通的,左不过输些银子,可若是一开始便签了生死局,那赌输了,丢的便是命了。”

“生死局?”云笙眉尖一蹙,“这里面竟能赌人命不成?”

宋辰安置了茶盏,垂眸看了她一眼,“不仅人命,所谓五局,生死局、博杀局、困兽局、金钱局、恶人局,五层楼内共计五种赌局,除却赌人命、金银外,连人的肢体、商号、情意、人性都能参赌,凡你所想,皆可成局,看你想得到什么。”

云笙听他轻飘飘说出这些,心里总不大舒服,又想,玩得这样大,不会惊动官府吗?

彭鹤看出了她的心思,接过话道:“寻常赌场,只是博些金银铜臭之类的俗物,尚且要在衙门口备案,每日经营的流水一笔一笔要经了簿吏登记才可,况且这样举国性质的生死局,自然官府也是知晓的。”

既备案过,那便是这背后的老板手眼通天了。

尧年舜日的,竟有这种地方,总归让人不那么痛快。

云笙顿了顿,忍不住问出心里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,“世人参赌皆为心中所求,那....你们呢?此去生死楼,求什么?”

彭鹤没有说话,宋辰安干脆闭上了眼。

这个答案云笙注定是在这路上听不到了,也罢,待到了目的地,总该让她知晓了。

走了差不多三炷香的时间。这生死楼建在城西,一共两座五层高楼,中以一条悬空的长廊相连,下是滚滚江水穿楼而过,与周围山景相得映彰,实在是巧夺天工。

下了马车,早有等在楼外的门房们上前来询,“不知几位贵人可有请柬?”

叶哲华将请柬奉上。

门房检查后,将请柬送回,又从摆开的桌案依次取过假面分发给众人,“楼内人多眼杂,请贵人们切莫来回走动。”

入门共前后两处,这里是南门,再绕一点就能看到旁边的东门,只是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。

云笙接过假面试戴了一下,尺寸正合适,是只蹁跹的蝴蝶,望了一眼东面,好奇道:“这里人少,为何大家却都在那边排队?”

门房闻声抬头,笑道:“姑娘应是第一次来这儿吧?”

云笙怔了怔,说是。

门房解释:“有请柬的都在南门,没有请柬的都在东面,本来没有请柬依照咱们楼里规矩,是不准入内的,但生死楼又对寻常百姓大开方便之门,只要交了足够的叩门金,今夜也能入内大饱眼福。”

不过敛财罢了,竟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,云笙抿了抿唇,“这叩门金,一人多少两银子?”

“不多,只有三千两。”

“三千两?”云笙以为自己听错了,寻常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三两银子,一张入场券竟需要一百户人家整整一年的嚼用。

她不免喟叹一声。

彭鹤睥睨着她,“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这三千两只是让你进去而已,若是手痒想来上两局,花得可就上万了。”

云笙便不说话了。

这个时辰,江门有头有脸的豪商都到齐了,南门也开始排起队来,好在他们这边已经验完了身份,跟着伙计们入内。

到了楼上,云笙才真正明白所谓五局的含义,这生死楼共分五层楼层,每一层都是回字型层状,第一楼便是逃杀局,将塞外买来的奴隶绑在地底,以圈养的猛兽博之,厮杀做庄,赌这奴隶的生死。

场面很是血腥,可四周座位上的人像是战场杀红了眼的将士,神情亢奋,挥土如金,丝毫没有觉得这场下的人命可贵。

二楼则是饥饿局,将许多半饿的猛禽关在一处,用食物诱导它们厮杀拼搏,只有搏杀成功才能得到自己主人的一点点吃的。

云笙叹口气,跟着众人继续往三楼去,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玩法,区别只在于赌的金额越来也大,待到了第五层生死局,竟有人将自己的性命押了上去。

众人坐定,五更半的骰总出来说话,“感谢诸位贵客光临这生死楼,使得这座楼阁蓬荜生辉。”

下面有人喊话:“年年都是你出来说话,便算隔着个假面,我等也看腻了,来了这么多趟,你的主子总要出来让我们见见长什么样子。”

“一人叩门三千两,我们可连你这东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!”

“就是!”

“快去叫人!”

那骰总身边还跟着许多护院,不同的骰手也已经就位,听到青年这话,俱皱起了眉。

骰总也不恼,笑着挥了挥手道:“鄙楼每年的规矩,我以为诸位已经知道了。”说罢,朝一旁眼神示意。

只听见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众人再看,那青年已被人断了一指。

疼得汗液齐下。

骰总不慌不忙挽了下袖子,示意那护院站回原地,朝众人拱了拱手,“诸位不必为这人分神,依照咱们楼里的规矩,来此皆为了自己心中所求而来,我们东家出不出来实在无甚干系!”

方才震撼太甚,又让骰总这么绕了几句,众人竟真的不再起哄了。

有人已经坐定,“废话少说,今年的彩头是什么,先拿出来让咱们瞧瞧,看看今年楼里准备的能否入诸位老板的眼。”

骰总笑道:“诸位莫要心急,今年的彩头与往年都不一样,在开注前,请诸位先行计算自己能拿出的纹银,今年暂定一注一千两。”

有人唏嘘道;“去年一注是三百两,今年如何涨了这般多?”

骰总淡声道:“物价年年涨,便是咱们吃的粮食,去年一旦是三百文,今年不也涨成了四百文,这赌注嘛,自然也要跟着涨涨的。”

大家便不说话了,仿佛再争论下去便是泄露了自己单薄的家底。

又有人道:“啰嗦什么,今年的彩头究竟是什么,为何还不让大家知道?”

座位上有那按捺不住的,对着半空中吊起的悬柜张望。

“好!好!既然大家已经迫不期待,那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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